出門在外不行啊!尤其是當著女兒的麵。祝東風這個名字,他一次沒有叫過,叫原來的名字明月,也生疏,不能表達他內心的感情。
於是他就往珍貴的東西上想。
最後就想到了寶貝這個詞。
寶貝在嘴邊轉了幾轉,當著女兒的麵,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有外人的時候,真是煩人。
當慕容謹鼓足了勇氣對著走在他前麵的祝東風,低聲喊了寶貝後,祝月回了頭。正在討女兒歡喜呢,不敢不是叫她的,將錯就錯,祝東風就成了大寶貝。
第一聲叫出口後,後麵就自然了。大寶貝寶貝喊了半上午。
兩個寶貝早就適應了。此時這一聲,二人都表情都很自然。趙瑗是第一次聽到,他木著臉,目光依次從三人臉上掃過。來回掃了兩遍,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趙瑗懊惱極了。
怎麼半不在一起,關係就變了樣子?
尤其是寶貝,理所當然覺得自己是別人的寶貝一樣,笑容滿麵的應著別人的話:“捉著海盜,搶他們身上的東西嘛。若是不夠就搶大海盜的,與經界法一起搞,一舉兩得。”
慕容謹在桌下麵,拉著祝東風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滿眼帶笑地:“真不愧是我們的寶貝啊,這麼聰明。這麼好的主意,是怎麼想到的呢?”又望向祝月,寵溺十足地:“寶貝你是我和你娘的驕傲。”
趙瑗打了個寒顫,也想伸手去摸摸慕容謹的頭,是不是有病。
這時候祝東風對著他話了:“寶貝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我也覺得是好主意。”頓了一下又:“也不一定非要調兵過來才行,你可以試著借力打力。”
祝月搶著:“借李家的兵去打海盜麼?李家原來就是大海盜,怎麼樣他才能願意去打海盜呢?”她輕快地眨了幾下眼睛,壓低了聲音:“不準,就是李家在背後搞的鬼。”
慕容謹拉著祝東風站起了身,“路子給你指出來了,具體辦法自己想。我們去房間午休一會兒。”
管你什麼海盜經界法的,單獨跟我大寶貝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晴朗夏日的午後,什麼都是蔫的,花草樹木被曬蔫了,人被熱蔫了。
風從海上吹來,帶著澀澀的鹹味。
祝月頭頂著一片大蓮葉,眯眼蹲坐在李家大院門前一棵大槐樹下的陰影裏。
趙瑗和秦觀進去大約有半個時辰了,祝月給自己定的時間是一個時辰。若是一個時辰內,他們不出來,她就進去瞅瞅。
“姑娘是等人,還是找人?”
祝月站起來尋聲望去,不知何時,她旁邊站了位個子很她差不多高少年,瘦瘦的,古桐色的肌膚映襯得他的牙齒格外的白。不知笑的太很,還是眼睛本身就很,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等人。”
祝月也回了他一個笑臉。
少年往一邊走了幾步,踮腳朝著門內張望了一眼,又走過來對祝月:“進了這個院子?”雖然是問話,語氣卻帶了八分的肯定。
祝月點了點頭。
少年攏了一下他前額的碎發,咧嘴笑道:“我叫李懷斯,這是我家,去裏麵喝杯茶吧。”
大海盜的家人?海盜?祝月悄悄往一邊挪了兩步。
“院子裏太悶了,我想在這裏等。”
著話,她又往一邊挪了兩步。為了顯得自然,就勢靠在槐樹上,又仰頭看了一下,假裝不經意地感歎道:“這棵樹真茂盛啊!藏個人也發現不了。”
李懷斯撓了撓頭,看了片刻祝月後,問道:“我見過你。在沁園春酒樓,你穿的男人衣服,扯著衣領擋了半個臉。”
他又歪頭看著祝月,肯定地:“沒錯,就是你。”著,又笑了:“我還跟人打賭你是女的,我四叔非你是宮裏的內侍。”
他朝祝月大走了兩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走,去我家。”嘿嘿笑道,“你不去,我把你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