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到趙瑗麵前,用手指叩了叩桌麵,又問:“慕容白的事,你想好怎麼向慕容謹解釋了嗎?”
趙瑗回神想了一下,才想到慕容謹是大理國國師荊春秋。
“尚未。”
“馬車最快的腳程,要二十日,他們是初九出發的,下個月月初能到達。他們在路上得到冊封皇子的消息,若是加快速度,不定能趕上冊封大典。”皇帝接著:
“冊封的旨意,用八百裏加急往大理方向的各州府送了,他們應該明日就得知。接下來按騎馬的腳程算,五日左右就能到杭州,也就是二十四日。”
趙瑗提醒道:“慕容謹能騎馬?他們在趕路,能及時得到消息嗎?”
“慕容謹的信息網是很厲害的,否則你以為整日足不出戶的人,能做得了國師?“皇帝又回答了他的另一個問題:”隻要他想,不要騎馬,不騎馬也能在五日內趕過來。”
趙瑗好奇地問:“還有什麼和騎馬速度差不多的?”
皇帝反問道:“知道我為什麼從未讚賞過你的節儉嗎?”接著他自己答道:“金銀的問題,會限製你的思想。考慮一件事,先考慮銀子的問題,就會把一部分答案給排除在外了。”
趙瑗想了一下:“馬車不停,每日買馬換馬。”
皇帝又:“完全不考慮銀子的問題,也會讓你把一部分答案排除在外。”
看著趙瑗求知的眼神,皇帝:“等慕容謹來了,你看看他是怎麼做的。”
趙瑗覺得皇帝對他的看法變了,看什麼人都比他強。轉念一想,最近自己的確是沒幹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爹爹,若是慕容謹能趕在金使走之前來到杭州,我們不妨在金使麵前,表現出和大理國關係匪淺的樣子來。讓他們知道,金國若是出兵,大理國會派兵援助。”
“主意是好,卻難以令人信服。”皇帝緩慢地:“金國在我們正北,大理在我們正南,中間隔著兩三千裏的路。即使金人的鐵騎衝進杭州來,也未必會繼續向南。”
趙瑗:“那就看找的理由了。”
皇帝笑道:“和親?除了姻親,還有什麼更能拉動關係的?可惜我們沒有公主可嫁。他們的公主,若是願意嫁,就好了。”皇帝沉吟道:“是你收了好呢?還是二哥收了好?”
“臣有世子妃了。”
“即使公主來,也是側妃。我們怎麼能讓外邦女子做正妃。二哥的正妃還沒確定,那就隻有你收了。”皇帝愉快地笑了:“你這個主意出的好。”
趙瑗鬱悶了,本想表現一把,結果把自己套了進去。
皇帝卻高興了,屏退了禦書房裏的人後,興致勃勃地問:“金使來那日,你有暗人在裏麵,是誰?再讓他在中間推動一把,讓完顏亮信了我們和大理是兄弟之國。”
皇帝滿心期待地等著趙瑗回答,是唐哲。
“臣不知。”
“怎麼聯係的?”
“半年前有人遞了金國消息給我。”
“完顏亮有南下之意的消息,就是他遞的?用的什麼方法?”
“派的人。來人,我們那邊的人,會想辦法阻止完顏亮,若是阻止不了,金軍會在三月末南下。”
“後麵這話,你當時沒。”
“臣是想做最壞的打算。”
皇帝歎了口氣:“你信了,可是朝臣們不信。現在提到這事,還有人在風涼話,我們的消息不準。”
趙瑗笑道:“也有值得高興的事,讓我們知道,有能力強的人在那邊。”
“這次是怎麼跟他接觸的?”
“對方派的人,是個有功夫在身的。”
皇帝望著趙瑗問:“你,有沒有可能是唐哲?”
趙瑗反問道:“若是他,會是誰派過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