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以後,再裝著迷迷糊糊的醒來,並表示完全不記得方才發生的事,不記得跟誰在一起做了那事。
讓她也生氣,然後,再把那晚上的事,拿出來問她。問她,把自己當成誰了。若是不好好話,就擰她的臉。
趙瑗突然覺得,自己又想偏了。想好的,不再欺負她了。
這不是又欺負嗎
他開始想,為什麼自己總有暴力方麵的傾向,想了半,想了個半明白。之所以半明白,是他不確定這個想法,是否正確。
答案就是,因為他內心恐慌。
他擔心,他的甜思思的話,不是他想聽的,他要威脅她,讓她自己愛聽的。
追根求源,是因為他在意,他太在意她的話,太在意她的想法。
生怕她心裏沒有他。
想到這個答案,趙瑗覺得有些委屈。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全部太難了,不要是心,身也不容易得到。
昨夜他睡下後,聽到院子裏沒了動靜。又悄悄地起了床。
他想的是,沒了院牆的阻攔,要進到女主子的臥房很容易嘛。
反正抬腳就能進,出門也就不用再穿戴整齊了。散著頭發,及著鞋,躬腰在門前搗鼓了半,也沒把門給撥開。他當時急得一頭火,想把門一腳踹開,緩了半的氣,決定繼續撥門。
他還就不信了,一個攬月閣主臥房的門都搞不開,又搗鼓了半,結果仍是沒開。
趙瑗是個不服輸的人,他信奉的是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搗鼓一會兒,坐在門前歇著氣一會兒,直到色微亮,他才極不情願地回了自己的房裏。
這一忙的,竟然忘了問她,是不是最近門栓換了機巧。要是問出來,是誰搞的事,非把他拉出來,打死不可。不打死,也得攆出杭州城。
趙瑗躺在床上東想西想,想得快睡著了,他的甜思思也沒來。
他出門一看,院子裏靜悄悄的沒人。
一定在另一間房裏。
哼哼,一個破院,跑哪裏我找不著你
扒著窗戶一看,沒人。
難道是在照顧喝多酒的嶽丈了輕手輕腳的去看另一間房。
仍舊沒人。
不,有人,不是他要找的人,郭儉一個人趴在床上。
趙瑗方才的一點困意,立即跑沒影兒了。
這深更半夜的,死女人跑哪裏去難不成是跟誰私會去了
趙瑗在院子裏急得團團轉的時候,郭思謹從外麵進來。
“世子,怎麼沒睡”
“你去哪裏了”
“剛去了一趟徐大人家裏,給伯母送了些東西。”
趙瑗上前拉了她的胳膊便往屋內拖“馬上快亮了,趕快去睡覺。”
“早著呢,戌時還沒過,有的人家晚飯還沒吃。”
男人的力氣大啊,即使他是個白臉,也比女子的力氣大了許多。趙瑗不想再跟她廢話,連推帶抱,就把郭思謹拖進了屋,摁在了床上。
“你先睡,我去衝個澡。”
“我不嫌棄你。”
“剛才走的急裏麵的衣服都濕了。”
趙瑗雖是極不情願,摸著郭思謹被汗水濕了的後背,隻得讓她出去。
為了防止找不著她的事情再次發生,他在浴房門口等。他觀察過了,隻有這一個門,雖然有窗戶,又又高,是爬不出去的。
聽著裏麵嘩嘩的水聲,又想著她現在的模樣,趙瑗十分後悔,方才應該執意進去幫她洗澡了。
為了不浪費時間,郭思謹對他提出搓背的建議拒絕後,他立馬不再堅持。
趙瑗站在門口,東張西望一會兒,又支著耳朵聽一會兒。等待的時光,緩慢得如同步履蹣跚老人,讓他急得直跳腳。
等到水聲終於停止了,看著擦著頭發拉門出來的郭思謹,趙瑗上前一把抱著了,語速極快地道“我們趕快去睡吧”
“我們這裏出嫁的姑娘,在娘家與夫君同房,會被笑話的。你也不想讓我被人笑話吧”
趙瑗哼哼嘰嘰道“你家就隻有一張床。”
“可以打個地鋪。”
都行的什麼臭規矩,有這規矩,女婿們誰還來嶽家。
這點難題,難不倒足智多謀,英明神武的普安世子。他低聲悄悄地“陌生的地方,我睡不著,你先陪我一會兒。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還未等郭思謹答話,他又“你要不同意,我就在院子裏坐到亮,反正也是睡不著,不如數星賞月,熬過這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