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一步。”
李慕端著兩碗清湯走到門口，看到坐著的人頭紮在站著的人懷裏，站著的人正在
“你發誓以後不會再攆我走了，否則我今日就走。與其提心吊膽的在你家屋簷下討生活，不如早些回到自己家心裏安生。”
坐著的人甕聲甕聲地“誰讓你不聽話我呢。”
“我什麼時候不聽你話了你井掉桶裏，我都會跟別人解釋，那是寫了井字的紙掉桶裏了。”
李慕轉身端著湯碗又下了樓。他想他可能真的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時候不應該在同裏繼續呆下去。長大了不應該來京城，這個不屬於他的地方。
有些失神，一向很輕的腳步，變得和常人一樣的沉重。
郭思謹聽到木梯的聲音，輕推了一下趙瑗“開著門呢。”
“不管，你跟我道了歉，再別的。”
“我哪裏有錯，明明是你錯了。”
“我錯了，也是你道歉。你是我娘子，你替我道歉。”
郭思謹沒理會他撒嬌的話，推著他，平靜地“你吃飯吧，我先回去了，我看這馬上是要下雨了，免得一會兒下大了，不好出門。”
“去哪裏”趙瑗又驚了，抬起頭望著沒一點笑意的郭思謹“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今日不是你生辰嗎我要陪著你。”
“王府。”
“我陪你回去。”
“你不是還沒吃飯嗎”
“轟隆隆”傳來了雷聲。
大雨敲打著湖麵，水花飛濺，宛如無數顆晶瑩的珍珠，亂紛紛地，跳進畫舫的甲板上。
完顏貞大笑道“詩裏描寫的都是真啊。”
王嗣同略有些心不在焉地“什麼”
“白雨跳珠亂入船啊。”完顏貞扭頭看他“我不想走了，想在杭州住下來，這裏的生活就像是詩。”
王嗣同嗬嗬笑道“你在草原上時，也是這麼的。”
“那時候是你要走嘛，我隻好走了。你接下來去金國，我還以為你是金人，就跟著你回了金國。”
王嗣同沒有接她的話，淡笑道“你五哥看上了一個這裏的女子。”
完顏貞哈哈笑道“真的嗎太好了，五哥和皇帝哥哥都是受你們漢人的影響，總想著江南的姑娘。”
王嗣同收斂了笑意“當時我也在，看那姑娘像是不樂意。”
“我幾個哥哥裏，五哥和皇帝哥哥性格最像，隻要是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拿到手。”
完顏貞看到王嗣同一向淡然的臉色，有些陰鬱，趕忙又“若是我五哥願意娶她，就會對她好的。”
“你五哥不是娶過親了嗎”
“男人有兩三個妻妾很正常啊，在我大金國很多權貴家的女子想入我五哥府裏為妾呢。”
“我要回城裏了，郡主你呢”
完顏貞望了一會兒，被大雨擊打得枝離破碎的湖麵，又望向王嗣同，遲疑地問道“現在嗎”
“嗯。”
“我也回。”
“稍等一會兒這陣雨就會過，郡主可以再等等。”
“你怎麼不等等”
梅園內，慕容花望著門外的瓢潑似的大雨，神色迷茫“秦師兄，你覺得慕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等回答，又接著，“你們兩個關係非同一般，肯定會他好。”她收回目光望向秦觀，“如果你隻是一個跟他認識的普通人，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秦觀想了一會兒“不知道。因為我是我，不是別人。”
“你呢你認為呢”
“一個好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恩情的好人。”
“為什麼阿翁不喜歡他”
秦觀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道“為什麼你喜歡他呢”
慕容花理所當然地“他是我哥哥呀。”
秦觀笑道“我也是你哥哥。”
“你和他不同，你一向不怎麼理會我，隻知道。慕哥哥自就對我好。”
“怎麼想到這個問題”
慕容花歎了口氣“方才在沁園春，突然覺得慕哥哥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可靠。”她又望向秦觀，“還沒你可靠。”
“這隻能性格不同，考慮問題和處理問題的方式不同，不代表我比他更關心你。”
“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慕容花又歎了口氣，幽幽地
“我阿翁，若是遇到意外，慕哥哥是靠不住的。他，看一個人是不是好夫君，不是看日常怎麼樣，要看在關鍵時刻，他會不會舍棄一切給我保護。”
“宮老板會嗎”秦觀嗬嗬笑道“我覺得他最靠不住，性格也不好，話陰陽怪氣的，難以相處。”
“我阿翁會，我也覺得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