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吹捧(1 / 2)

此時已是深夜,秋風漸寒,月正中。秋風凋零的殘葉再也擋不住神秘的蒼白色的月光,黑暗漸漸褪去。

閆月俯首躬身良久,見前方毫無動靜,便抬眼偷偷打量了一下,隻見巨子前輩高大威武的身影正昂首挺立在這茫茫的地之間。

人是星辰一般俊朗非凡的人,景是月光如水仙氣浩淼的景,隻是看的久了,閆月卻覺得什麼地方有點不太對。“哪裏不太對呢?”,閆月喃喃道,他突然想起來前世那些容裝精致,濾鏡華麗的姐姐們的擺拍,“怎麼就這麼裝呢?”閆月暗暗心想,“前輩為什麼不話,莫不是等我拍個馬屁?”

殊不知墨家巨子也在焦慮的暗自思量著:“是我出場不夠有排場麼?還是我今的衣服不華麗麼?他怎麼就沒有反應?給點反應啊兄弟!”他深深地自責著,自己為什麼要嘴饞,不舍得扔了那半片烤豬,敗了自己的精心準備的排場。

正當巨子糾結要不要回過身,排場之事就此揭過之時,他突然聽到背後閆月喝了聲:“好!”。

這聲喝的“好”,可真真是戳到了巨子心裏去了。他先是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抻了抻袖子,隨後欣然轉身,含笑道:“好?好在哪裏?”

閆月不禁嘴角抽了一下,暗自腹誹這前輩竟如此厚顏無恥,但是此情此景,他也沒有他法,隨即深躬到底,再行一禮,抬起了身,微微笑道:“晚輩曾聽先生講,夫乘地之正,而禦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當時甚為不解,今日得見前輩,方知其中玄妙”。

墨家巨子聽後淡然一笑,背過手去,謙虛道:“兄弟謬讚了,莊老前輩境界終我一生也萬萬難以企及”。隻是那傲然的神情卻擺明了在:“不錯,那就是我”。

閆月兩次試探下來,此時已經心知這墨家前輩可能是個附庸風雅、喜人奉承之人,便投其所好道:“前輩的仙家氣派,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湧來,我對前輩的敬仰,也正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墨家巨子笑意更濃,連連點頭。

此時的閆月心裏很是不解:要為何這墨家巨子修為、地位皆是當世上上等的人物,按理來,身邊阿諛奉承、吹捧他的人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設身處地的想,若自己是墨家巨子,聽別人溜須拍馬,隻怕是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又怎麼會對自己這種拙劣露骨的奉承如此在意呢?

閆月不知,這墨家巨子--丹,就是當年遣當世第一遊俠--荊軻刺殺祖龍的燕國太子丹。

先這荊軻可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埋伏神兵匕首於地圖之中,獻地圖與祖龍王上。祖龍乃當世最頂尖的強者,秦王宮又有數代傳承的黑水玄陣,大殿內外修士如山林瀑雨,即便是傳中的上古大神硬闖,隻怕也是有去無回。荊軻此行不管刺殺成功還是失敗,都免不了身死道消的下場。

像荊軻這種修為的人物,若不是被祖龍視若骨疽,大可逍遙於地之間。可這荊軻,卻偏偏舍去了身家性命,去做這世上最危險的事情,刺殺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