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各國準備迎接春時,北域還在下雪,從遙遠冰海吹來的刺骨寒風攜帶著如刀尖般的雪,沒有休止的衝擊著城牆以及黑城所倚靠的大山。巨大的城牆將城內外分割開來,城外一片雪白而城中則是斑駁的黑白,像是被撒亂的棋子。

城名為,此處的北是被中原人所的極北之地。所拒的是生活在極北之地的荒人,自建造起便是整個北域最為宏偉的建築,抵禦著荒人,仿佛亙古不破。在城之外有以十二地支命名的烽火台,將主城圍起充當外郭。烽火台不隻用來示警,還可具有一定程度的攻擊能力,尤其是十二座同時啟動,可以發出堪比通幽鏡的攻擊。

若能在高空俯視城的話,會發現有幾粒黑點在往城而來,正是巡邊而歸的斥候。

李陌便是其中之一,軍的隨軍修士也是一行五騎的伍長,手下四名騎兵各配雙駑單刀。黝黑樸實的鎧甲之上刻有複雜的紋路,每當雪花飄至身前便會悄然升華。

城最為精銳的兵種不是一往無前鑿陣的玄甲重騎,而是看起來並不怎麼引人注意李陌他們,有著藏鋒之稱的北域斥候!雖為伍長,可在軍銜上與校尉相當。

李陌站在城牆下還是為這宏偉的建築而感到震驚,仿佛不是人力所能建造的建築,在它下麵無論何種存在都會感到自身的渺。

城門為玄鐵木所製,相比黑鐵是要輕一些,強度卻更勝黑鐵。可是巨大的體積也絕非能用輕來形容了,若用人力的話不知要幾百人才能推開它。

李陌翻身下馬,活動了緊握韁繩的雙手,又朝手哈了口氣,在懷裏套出一枚令牌朝著城門走去。

被冰雪覆蓋下的城門有一處凹槽剛好契合令牌的形狀,城門表麵暗刻的紋路頓時發出暖陽般的光芒隨即冰雪開始融化,城門無聲的開啟,剛好是單騎通過的大。

“安!”李陌上馬喊到,隨即先行進入城裏,其他八人也緊隨其後。

城牆上的兵士皆以右拳敲擊胸前鎧甲喊到“歸!”李陌一行進入城內。

城內分主城四坊,主城為鎮北將軍楚闊的府邸,北麵兩坊為兵士駐紮分別名為寒光與鐵衣,南麵平康坊為普通百姓,商人居住,平知坊多為修士居住。

寒光坊屯有騎兵三萬,坊門官是一校尉,鎧甲上的紋路比李陌一行的還要繁瑣些。見李陌過來便揮揮手讓士兵把門打開,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用皮革包裹的鐵瓶丟給李陌,笑著道“修道之人來跟我們這些丘八摻和,你也是獨一份了。你看平知坊裏那群人出過幾次城門?真不知道在城住著幹啥。”

李陌接過鐵瓶抜開蓋子聞了下,趕緊往嘴裏灌了一口道“康王?”

“哈哈,還是你子識貨。這的扶頭跟馬奶酒那比得上我們青州的康王?我房裏給你留了幾壇待會跟兄弟們分下。”

“青州運來的?那得比將軍府裏的好酒還要貴了,老張你可真有錢。”李陌不動聲色的將酒瓶塞進了自己的懷裏。

“對了,子醜寅三座烽火台沒出問題吧?”張校尉道。

“跟往常一樣沒什麼問題,燧石也靈氣充足。隻是守烽火台的兄弟們嚷嚷著能否將輪換日期改為半旬?”李陌一行下馬進入坊門,將城門令交予校尉。馬匹自有馬官牽走,喂食些精糧。

“這我可了不算,這裏官職比我大的還好幾個呢!再甲衣那邊不也一旬輪一次,難道他們就要比我們強一點?我們都是慫包?”

“而已,發幾句牢騷嘛,咱們兵還是比甲衣那邊厲害些的。不過那三座烽火台最為靠北,比途徑的幾處都要冷一些,地元氣流轉也極為滯澀。”李陌皺了下眉頭。

“我們所承受不了的冰雪卻是荒人最好的偽裝,今年確實比往常要冷一些。聽一些商人,北海都要結冰了。不這些了,大將軍比我們懂得多,何況平知坊那群修士又不真是酒囊飯袋。”張校尉道。

“今還回平康坊?”

“要回的。”

“那好,你去我房拿幾壇酒再走,位置你清楚。”

“嗯,好。不過子醜寅三座台的事你還是往上彙報下。”

李陌走進張校尉房裏把北刀雙弩放在兵器架上而後褪去鎧甲掛在火爐旁邊,熟練的在內間換上一身道袍。又在床底掏出兩壇酒來,又將從張校尉那順來的酒壺灌滿這才出來房門,將兩壇酒遞給手下的兵道:“任務完成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三,就不要去平康坊找樂子了,但也能去找我喝酒,不過要自己帶酒啊。”

“是,伍長!這軍餉也有段時間沒發了,隻能在軍營睡大覺嘍。可別卸甲後還真適應不了這氣,有點受寒,我還是回去好好睡一覺吧。”一位斥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