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盤棋下到這裏也該是停止了,白棋已經是死局了,至少,在宮筱婼看來,不會再有什麼變數了。
可是,太後卻仍是不死心的繼續落子,宮筱婼也隻好陪著她。
“對了,哀家回來這才幾天便零零星星的聽到宮人們議論紛紛,說雲兒和韻依兩個人的事情,可是那些奴才最裏麵全都是走了樣兒的,雲兒呢,又不肯告訴哀家一句話,哀家就是想問一下王子妃,他們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太後蹙眉,十分不解的樣子,可是,宮筱婼卻沒有忽略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某些東西,搖搖頭,宮筱婼說道:“太後娘娘,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亂說不得的。”
“怎麼會是胡說呢?”很滿意宮筱婼微微一滯的指尖,太後笑道,“不過是和哀家這個老婆子說一說而已,況且,這段時間王子妃不是一直都在宮中麼?對此事應該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才是,難道......”說到此太後臉色一變,拉下了臉,“難道王子妃是覺得哀家一個不頂事的老婆子,沒必要和哀家說那麼多?還是,不屑與和哀家說那麼多?!”
宮筱婼忙放下手中的黑子,俯身說道:“太後娘娘您誤會了,”看了看太後稍有緩和的臉,宮筱婼繼續說道,“那,我就說一下自己所聽到的一些事情,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別的人嚼了舌頭傳到我的耳中的,若是說錯了話,還望娘娘您見諒。”
見她如此,太後這才扶起她,臉上又是和藹的笑,等著她的話。
宮筱婼斷斷續續的把自己所了解到的一些事情,過濾了之後才說出口的,無非就是赫連斬雲喜歡韻依,韻依也喜歡赫連斬雲一類的話語,說話的時候偶爾還喝口茶什麼的,隻是那些平日裏甘甜的上等的茶葉,此番喝來,卻全是茶葉的澀味兒。
“這樣說來,雲兒和那個叫韻依的女子,確實是兩情相悅的?”
太後恍然大悟一般。
隨即思量了片刻,卻又問道:“韻依?這個名字,哀家為何會覺得很熟悉?”
宮筱婼心口一跳,韻依不就是長郡主真正的名字?!可是,當時的情況之下,分明就是告訴了眾人,她,宮筱婼,才是長郡主,而那個韻依,是一個神秘的突然出現的王後!
眸光一轉,宮筱婼說道:“太後娘娘難道忘了?小時候我的小名裏麵有一個‘韻’字,後來爹爹說有‘伊人’一詞,便幹脆叫我‘韻依’好了,不過,這個名字我很早就沒有用了。”
就算是傻瓜也知道這不過是一番說辭而已,可是,真相揭穿了不管是對侯國還是對月氏,都沒有好處,太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中對於韻依真正的身份卻有了一個了然。
“嗯,韻依,這倒是個好名字。”
血色豆蔻一晃,白子落下,太後眼角的皺紋再次浮現,一抹笑意漾開,而這邊的宮筱婼,握著黑子的手卻僵在半空之中,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