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喧鬧,每逢夏熱都不會缺席,配合著朗朗讀書聲,此起彼伏。
舍間中站著一人,音量朗朗,出口成章。
此人眉發皆白,眉頭緊皺,捋著白須,看向舍外。
老者停下講課,不滿的看了眼窗外。
舍外梧桐高大,幾人合圍的粗壯,樹上知了聲陣陣,心裏頗為無奈。
滿舍十幾位年輕人低頭做著筆記。
突然麵色詫異,為何先生正講著經義,咋又停下來?
詫異之色僅在麵上停留片刻,紛紛了然於胸,向身後看去。
眾人還以為先生要發脾氣呢,隨即又帶著輕鬆之色,見怪不怪。
隻見老者先生快步走向最後一桌,瞅著桌上的人呼呼大睡。
卷起經義竹簡,哐哐砸在矮桌上,憤恨道:“氣煞老夫!外麵陣陣蟲鳴,老夫課都講不下去了,你竟然睡得著?”
眾人哄堂大笑,身旁一人趕忙晃了晃被驚醒的牛文。
而後者迷楞著眼神,微微有些搖頭晃腦,一動不動。
嗯…胳膊麻了。
老者先生看罷,氣惱卻又無奈道:“真是朽木”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轉身離開。
又聽著外麵喧鬧聲越來越大,講課心情一時也提不起來。
泄了氣,無奈歎息道:“罷了,今日早些結束,你們都去把外麵蟬蟲清理一下,早早回家”完後,還用餘光瞟了一眼牛文,哼聲而去。
眾堂學子麵帶喜色,趕忙站起恭送先生離去,唯獨牛文站不起來。
嗯…腿也麻了。
眾人等先生走後,嘰嘰喳喳哄堂瞬間響起。
三三兩兩結伴同行,相約共同勞動,一起舍外走去。
另有幾人對著牛文指指點點,麵色帶著幸災樂禍。
還有的竟然夾雜著鄙夷,帶著傲嬌,就好像被淤泥汙染的白蓮一樣,嫌棄不已。
牛文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了眼諸多同學,已經離去大半,麵漏出詫異?
心想道:怪事兒?林先生不是‘戰神’嘛?每次都要拖堂許久,這…啥情況?
“老大,請受弟一拜?”
牛文望聲看去,瞅著對自己深深彎腰之人。
原來是發-劉二啊,就是剛剛晃醒自己的。
而劉二帶著一臉祈求之色,非常希冀崇拜道:“牛老大,你今破紀錄了”趕忙翻開筆記本驚喜道:“先生這次沒打你戒尺啊!”
牛文瞅一眼,反問拖音道:“我被打?你好像很興奮的樣子?”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劉二。
“嘿嘿,您好歹也是梅園的風雲名流啊!弟哪裏敢這麼想”劉二眼中帶一閃一閃,明亮的大眼睛裏滿是膜拜。
“我哪裏是什麼風雲名流,我就一人…那個…流,嗯?”牛文卡殼兒,自嘲搖頭失笑。
這詞好像有點怪怪的。
“別謙虛了牛老大,您老的名字,已經在好幾個府院傳開了”發感覺沒有服力,趕忙接著道:“上次您把林先生氣的不,活活拽掉三根胡須”
“瞎吹吧你,的跟鐵血似的”牛文邊邊收拾課桌筆墨竹簡。
劉二對著桌子上一股腦塞進去,順便幫忙塞了作業,慢跑跟上牛文。
不置可否回應道:“牛老大,你別不信,我這裏可是收藏了…”話音未落。
“停停停,打住”
牛文站定,盯著劉二,嚴肅的道:“第一,別喊我牛老大,聽著叫喚挺像叫化肥一樣”看著張口想話的發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