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的眸中,盡是吞噬的冷酷,敢綁架顏和小狐狸,不管對方是誰,他必須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小狐狸……”
腿上的痛,抵不過心中的憤恨,敢動他展冽陽的女人和弟弟,難道那個家夥嫌命太長想讓他了斷?
一旦他的腿練好,哼!
誰傷害她們,誰休想逃!
誰敢碰他們一根手指,他要他們的命,哪怕兩敗俱傷,魚死網破,誰都別打算欺負他保護的人。
此時,心中波瀾翻滾。
像大海的漲潮,排山倒海的傾泄,氣勢足的令人紮舌。
正是親情,愛情那種深深的愛,鼓舞他一次次跌倒,再爬起,痛過,狠狠咬咬牙,接著不懈拚搏。
“啊……”
暴戾的叱,回蕩整個病房,他半癱著腿,依舊不肯鬆弛。
汗,像瀑布一樣劈裏啪啦。
濕了襯衫,濕了風衣,濕了整個身體,頭發像剛泡過桑拿。
腦海中,一直有一幕模糊的畫麵。
怕她被壞人欺負。
怕她被皮鞭抽打。
怕她受餓,受渴,受苦,他甚至怕她的恐慌……心越來越亂,腳步也越來越沉甸,腿痛的難以複加。
“陽……”
半響,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很清脆!
像珠子落盤的響,令他的心開始震蕩,驚訝地抬眸,AD正悄悄地等待著,嘴角,噙著往昔的笑。
一身正統的墨綠色大衣,戴著一頂偏帽,同樣利落的打扮,將她精明幹練的形象發揮的淋漓盡致。
AD扶正帽子,微邁開兩步。
默默地看向他,像從未分開那樣淡泊,隻有那雙殘餘淚的眼睛,泄露開波瀾情緒。
“陽,我回來了。”
她喃喃道。
等待他的回應。
一秒,兩秒,三秒……可良久過後,展冽陽依舊那樣看著她,默默地,靜靜地,除了震驚,像是很陌生。
那種疏離,那種冷漠,令AD不由捂住胸口,再深情叫一句:“陽,我回來找你了。”
“AD?”
他開口,卻滿顏冷漠。
像是對待陌生的她,卸下驚訝,卸下轉瞬消逝的痛,隻剩一成不變的寒。
仿佛置身南極。
AD止不住渾身顫抖,蠕了半響唇,才選擇傾身兩步,輕扶住展冽陽的手腕,撐住他不穩的身體。
“陽,我扶你回床吧!”
“不必!”
他甩開她,很決絕,轉眉看向那張曾令他疼,令他傷,令他一度頹廢,最終不得不放棄的女人。
腦海中,依舊是他擋住她車時,她冷酷的離開。
她寄來喜帖時,他崩潰傷絕的神情。
當年,是他的錯,他不懂得珍惜。
而等他挽回時,她給予他的是一次次的重創。
將她逐漸排除腦海,忘卻那段情傷,對他而言,是場艱巨的仗,而此時剛剛謝幕,她卻貿然而歸……
麵對她,很陌生。
像回到上個世紀,令他不由眉梢糾結,冷酷問道:“和你的M國丈夫回來度蜜月吧,AD經理?”
“陽……”
“叫我展冽陽吧!”
沒有最冷酷,隻有更冷酷,AD的臉刹那慘白,像一張白紙難看,滿腹的苦,痛,淚,隻有憋在心中。
那句“展冽陽”,將她的心徹底撕裂。
“陽,你真的那麼恨我?”
“我不恨。”
展冽陽慢慢挪回床,平靜地倒上枕頭,雙臂向上,遮住半張臉,將一雙眼睛遮掩進寬敞衣袖下。
翻開一個藏好的煙盒。
抽出一根香煙,稍微夾入長指尖。
點燃,銜入嘴角,默默吐著煙霧,半響才鄭重回一句。“我不恨你,AD,況且,我沒有恨你的理由。”
“我拋下了你,你該恨我的。”
“我不配,誰叫當年我不懂珍惜?”展冽陽輕鬆的一句,吐煙的動作愈孤寂冷酷,AD輕輕走上前,伸長指搶過他裹著的煙。
“啪”
煙頭被踩熄上地板。“我沒有結婚!”
“哦。”
“郵遞喜帖的第三天,我就取消了婚禮。”
“是嗎?”
展冽陽鬆開手臂,微嘲諷地看向她,捩開唇瓣,冷酷而無情地補一句。“千萬別告訴我,那是因為你忽然發現你依然愛我,後悔當初的任性。”
“沒有!”
AD暗下神色,張了張嘴,想吐露的話哽在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