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頭下,淅淅瀝瀝。
隻有相擁的溫暖,才能驅逐心中的寒,春光光深深地吻著他,不給他疼痛的空隙,真希望,他一輩子不知道那殘酷的真相……
傍晚時,夕陽西下。
伴著窗外的晚霞,短暫的一日逐漸消逝,像劃過天幕的煙花,刹那驚鴻,卻璀璨的撫慰兩顆心。
淅瀝的小雨早停歇,隻剩下清涼的風鼓入,帶著淡淡的甜,微微的瑟,和幾許令人清爽的味道。
浴室中,傳來悅耳的歌聲。
春光光邊擦著身體,邊哼著《命運》,流利而清晰的韓文,附上優美的嗓音,唱的異常有聲有色。
眯著眸,按下噴頭,赤裸的嬌軀,隻披著一條浴巾,躡手躡腳地衝進臥室,瞥向地上半跪著身體發呆的蘇慕白。
捩開嘴,嫵媚一轉眸,偷偷爬上他的寬背,伸長纖指輕拍他的裸背撒嬌道:“小白,我好冷呀!”
“恩?”
“渾身好冷哦。”她挑眉,鳳眸像貓兒一樣眯著狹長的縫隙,有種天生的狐媚和妖冶,將其圈住。
“上床吧!”
蘇慕白雲淡風清地將她背上床,視線中有幾許憂鬱的輕佻。“狐狸精,需要我幫你暖暖身子吧?”
“啊?上床?”
“那你喜歡在這裏?”
話落,蘇慕白像個幽魂一樣迅速將她抱上鬆木方桌。
桌子很大,像大家族專用,足有2米長,1米寬。
表麵光滑,桌墊是柔軟的紗。
尤其,撲鼻的是陣陣的檀香,罕見的芬芳充當催化劑。
將她輕柔放上餐桌,他壓上,他的眼睛,一直沒有正視她。
他平日溫暖的身軀,卻令她此時忍不住顫抖。
每一個吻落下,輕輕的,柔柔的,像清晨的涼風,沒有痕跡,心開始沉甸。
猛推開他,春光光半撐起身,以肘支著餐桌,目光咄咄地盯著他,問道:“小白,你瞞了我什麼?”
“恩?”
他皺眉,仿佛不解她的斥責,打算再接著,可卻赫然發現他的身體很冰涼,像冰一樣!
“別騙我,我不是傻瓜,我分的清你的情緒。”
“狐狸精……”
蘇慕白挫敗地離開餐桌,邊穿著拖鞋,邊回道:“難道你質疑我對你的激情?這對男人,是種侮辱!”
“你怎麼了?”
“我哪有怎樣?”
他聳聳肩,吊兒郎當地叼了一隻香煙,開始拚命地吸,煙霧繚繞中,他的俊依舊平靜的仿佛一潭清湖。
“你……”
“乖,我幫你做飯,腹中空空,害的我沒有興致。”
“等等!”
春光光牢牢抓住他手腕,將他的身體扯近,纖細的指如蛇一樣摸索遍他的身上。
忽然,指尖一顫。
從他的褲兜中掏出一個小本本,那正是她從展家公寓中拿到的日記,其中記載全部殘酷的真相……
“小白……”
忽然,千言萬語哽咽,她隻有慘白小臉,顫抖地將撲入他懷中,牢牢地擁住他,埋進他的胸膛道:“小白,我該怎麼辦?你這樣痛苦,我該怎麼辦?”
“我不痛!”
“我真該好好藏著,不讓你知道,它真的很殘酷……很殘酷……”
“不殘酷,早猜到了,隻是沒有料到這樣慘。”
蘇慕白幽幽回一句。
很像旁觀者的評論,不夾撕吼,沒有憤恨,有的隻是無限的平靜,有的僅是捩開嘴那一抹痞笑。
他很平靜。
甚至比她這個局外者更平靜。
雲淡風清的口吻,不動神色,卻自有種令她想哭的氛圍。
他越這樣隱忍,她卻是痛徹心扉。
“小白……”
“我幫你做飯。”
“別憋著,很痛就叫,就喊,就哭,就發泄,我知道蘇媽媽死的很冤,上一代的恩怨羈絆的你很痛。你不是他,你沒有罪,你是無辜的,不要被他們的孽纏住,有我在,向我發泄呀!”
他一愣!
蹙著眉默默看向她,從她臉上的淚珠,從她那雙眼中平靜的他,看清心中究竟有多痛,有多苦。
“我媽媽……”
“小白,哭吧,發泄吧,你沒有錯,不需要再背負那麼重,你恨,你報複,隻要不這樣假裝無所謂。”
“狐狸精……”
長臂一勾,他將她的身體納入懷中,揉進身體,嵌入心扉,像融入了血液,忍耐不住時,他開始沙啞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