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再來一杯。”
“小姐……”
“我沒有醉。”春光光執拗地覆上他調酒大手,嫵媚地展露一抹嬌俏笑顏,迷絢的令他渾身一顫。
“好吧!”
他無奈地搖搖頭,替她調好一杯酒精度稍低的酒品,剛遞入她手邊,便被一雙大手從空中攔截住。
“啪”
酒杯磕上吧台,身著黑色皮衣,剛從賽車場上奔來的蘇慕白,額前幾根劉海,隨著深喘不停地飄忽。
“小白……”
她喝的雙眼一抹黑,如蛇的長臂攀住他脖子,問道:“你是羊毛犬,嘿嘿,我認識你,你是他。”
“先生,付帳!”
蘇慕白扔下酒錢,迅速將春光光撈入懷中,乘著摩托車返回公寓。“小白,我們回家再拚酒嘛!”
“醉醺醺的!”
“我沒有醉,我根本就沒有喝醉。”她強辯,眼前一顆顆星星轉呀轉,她緊摟著他的腰。
“狐狸精,別亂碰!”
他斥道。
“我沒有亂碰。”春光光糊塗地講著令他啼笑皆非的話。“硬邦邦的,沒有肉嘛!”
“狐狸精,小祖宗,我在開車,你再這樣亂來,搞不好我們真得徇情。”
“身材很棒啊。”
她饒有興致地誇讚一句。蘇慕白屏息,凝神,專注地開車,逃離邱粟眼線,冒險來接這隻醉貓,卻是這樣的結果…….
半響,輕輕刹住車!
他打橫將歪歪斜斜的春光光抱入臥室,替她脫下鞋,換好黑絲睡衣,蓋好被子,正打算轉身離開。
“小白……”
忽然,春光光扯住他手腕。
“恩?”
“我真的沒有醉!”確切說她是半醉半醒,分的清哪真哪假。“小白……我要認真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他皺著眉狐疑半響,才隨她落座床邊,微長的黑絲撲打著黑眸和麵頰,有種冷酷而神秘的味道。
“你,和我結婚好不好?”
猛地,他頓住,像一個雕塑那樣呆呆地看著她。腦中,心中幻想過一千一萬遍,可此時卻苦澀異常。
勾著唇瓣,他狠狠攥緊拳,再稍微鬆開。
顫著長指輕撫她的小臉,敷衍道:“睡吧,等你清醒時再陪你聊,乖,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吧!”
“和我結婚!”
她扯住他衣袖,執拗央道:“小白,我30歲了,忽然好想有個家,一個有溫暖,有歡笑,有愛的家。”
“狐狸精!”
他深深看著她。
卻默默不語!
家?
他很想要,午夜夢回時,他一直希冀。可此時此刻,塵埃未落定,他想給,卻真的真的給不起。
黑道,是血腥!
黑道,是隨時的掉腦袋。
不脫離黑道,不贏得賭約,他什麼也給不起!
“你要我嗎?”
她咄咄問道。
“我……”
“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必須履行承諾,和總裁交往了。”她醉了,可從那柔軟的話語中,卻聽的清幾許落寞。
“你能不能……”話到嘴邊,他卻講不清,隻有默默地看著她,有痛,有無奈,有難以言表的深情。
“我明白了。”
她躺在床上,微微歎一句。不需要他的解釋,不需要他的拒絕,她明白他口中那個呢喃的答案。
半響,她將身體翻轉,不再看向她。
再醉,她依舊知道心痛。
再迷糊,她也知道這種心涼的滋味。將小臉埋入枕中,濕潤的液體悄悄模糊,脆弱開始不堪一擊。
“你走吧,我累了。”
“狐狸精!”
他緊緊攥住拳,輕觸她的纖肩,將她的身體扳正,看著那一滴滴因他而落下的清淚,心痛如刀割。
很痛!
像刀一片片割著他的心髒。
半響,他鬆開了指,悄悄站起身,勾緊皮衣轉過頭,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也不知道該承諾什麼。
“小白……”
忽然,她沙啞叫道。
他轉過頭。
她睜開眼。
隻有一刹那,她清楚看清他眼角的淚,那樣清盈,那樣淒楚。這是她第一次看他落淚,心止不住的痛。
伸開手,抓住他衣角,她喃喃道:“小白,我會和他交往……”
“隻要他懂得珍惜你!”
“你不在乎?”
她反問。
“矜持,絕不乖乖獻身。”他冷冷回一句,雲淡風清,卻暗潮洶湧。春光光一咬牙,狠狠一扯,將他的拉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