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深吸一口氣,她頭一次離徐家當年的事情這麼近:“老人家,你可否完整的再講一遍與我聽?”
“好。”
徐家當年在永華城,是最有名的書院,幾乎所有富貴人家的子弟都會送到十裏香居去,不過徐家也一直堅持著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不收女童。
這在永華城是人盡皆知的規矩,是以從來沒有人提出過異議
有一天,忽然就有人去衙門裏報官,說是以前一直在自家門前周圍徘徊祈禱的女童不見了。
那家主之前看女童可憐,給她過些銀子和糧食,便一直和女童有聯係,但是那些日子附近,已經有近半個月沒有見過女童。
她擔心是出了什麼事情,便去了衙門報案。
可是想不到的是,就這看似平常普通的小乞丐丟失的案子,引來的卻是更多的人來報案,有的是乞丐,有的是一些大戶人家的家丁。
丟失的,都是些幼齡女童,或是乞丐一起帶著乞討的,或是在大戶人家做些散工的,都消失不見了。
本來這些人都不以為意,畢竟丟了個小乞丐有什麼,可是有人出來報案了,大家三三兩兩的議論,才意識到原來並不是隻丟了一個小孩子那麼簡單。
於是以前身邊丟過女童的人,一下子全部都跑來衙門報案。
縣太爺意識到事情不簡單,放了全衙門的人去查案,各處走訪調查,最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一個地方十裏香居。
徐父被抓的時候,還在書院裏教著孩子們寫字,衙役直接上前奪過他的筆摔在地上,讓人將徐父捆起來押送到衙門。
出了什麼事?徐父自然不知,無論縣太爺怎麼審,徐父嘴裏都透不出來一句話,他本就不知,怎麼能交代的出來證據?
縣太爺心有不忍,也知曉這事情應當與徐父無關,便和他告知了這件事情,徐父知道後大為震驚,可也卻更是迷茫,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做,怎的就事情怪到了他的頭上?
徐父被關在牢裏的那幾日,縣太爺派人搜查十裏香居,沒想到在地下庫裏,還真發現了數十名女童。
徐父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可縣太爺也無能為力,所有的證據人證物證都指向徐父。
有更夫說見過有人三更半夜馱著什麼東西進了十裏香居,也有人說從十裏香居裏聽過女童的哭喊。再加上救出來的女童,好像完全坐實了這些事情。
當時事情鬧大,驚動了上麵,要求盡快找到凶手,縣太爺有心繼續細查,可是按奈不住上麵的壓力,最終還是草草的定了罪。
雖說被抓走的女童甚多,但是均沒有受傷,還活的健康。
縣太爺便給了徐父最輕的處罰,讓他帶著家裏人往遠了走,逃得越遠越好,徐家也就從此沒落了。
“這事就再也沒有查過?”徐媛冷笑道。
“有誰查呢?縣太爺沒過一年就卸任了,之後便是錢老爺接任,他聽說這事,即使有心翻案,那時從中作梗的人太多,他一個剛上任的小縣令,又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