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懿自顧吃著米飯，嗯了一聲，他知道艾倫玉誤會了，可他不想去解釋。
“薄懿！”艾倫玉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我對你的好，你全都看不見是嗎？”
“好？”
他垂眸，眼睛掠過手上的鎖鏈，一動就嘩啦啦響的鐵鏈。
艾倫玉哽了一下，“我和你解釋過了，現在是非常時間，不得不給你帶。你以為我願意讓你帶著這個，恨我嗎？”
“你願意。”
“你——”
薄懿放下筷子，直視著艾倫玉，“今天的菜味道不錯，我不想多說話，打擾了興致。”
“今天是除夕，我也不想和你吵。但是你說我比不上蘇瓊，我就偏要問個清楚，到底我哪裏比不上她。”
她為什麼比不上蘇瓊？
論血統，她擁有薄家正統的血脈，蘇瓊隻是一個和薄家毫無關係的人。
論資曆，蘇瓊從小接受的是專業教育，她是自學成才。
不管內外，她都比蘇瓊強了一百倍，怎麼到薄懿這裏，就什麼都不如蘇瓊了？
“這裏，你永遠比不上她。”
薄懿指著自己的心，索性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也好，省的含含糊糊，麻煩。
“瓊兒對每一個人都付出了真心，哪怕是之前的孫紅珍和蘇嫋嫋，她最開始也是秉承著一顆真心去和她們交往，你呢，凡事留一線，從不肯把真心交付與人。瓊兒對每一個傭人都不擺架子，和善待人，你呢？對傭人呼來喝去，好像他們是你的奴隸。瓊兒凡事親力親為，對於我和母親的餐食，從不假手於人。你卻隻是站在那裏吩咐別人去做，把別人的成果歸結到自己身上。”
艾倫玉說，“我不會做飯，就算是現學也來不及，我把這些事情去給別人做，也是希望能夠呈現給你一個完美的除夕夜。”
“付出真心最完美。”薄懿說完，又覺得多說無益，“你已經病入膏肓，我和你說這麼多也沒用。”
他拿起筷子吃飯，不去管艾倫玉聽到他的話之後是什麼表情。
其實他要說的還有很多，瓊兒堅持十幾年對他好，從來沒有放棄過，她呢，身為自己的親妹妹，卻做了那麼多十惡不赦的事情。
瓊兒從小刻苦用功，這和教育環境沒關係，她是憑借自己的實力有了今天的成就。
瓊兒從來善良，若非逼到絕境，絕不動手傷人。
艾倫玉呢，已經滿手沾血，連艾倫陽都能下狠心去殺，簡直是不可理喻。
薄懿說艾倫玉和蘇瓊沒有可比性，他們就是沒有可比性。
艾倫玉愣怔了好一會兒，直到薄懿手腕腳腕上的鐵鏈再次錚錚作響，她才從愣怔中回過神來，
“所以，即使我贏了蘇瓊，你也認為，我用的手段，不正當，所以我根本不如她。哪怕是我輸給了她，你也會認為我是罪有應得，是不是？”
薄懿站起身來，一隻手抓著鎖鏈，“你的手段是否正當，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至於你輸給她是不是罪有應得，你更應該知道。”
艾倫玉刷的一下子站起來，雙手按著桌子，緊盯著薄懿，“我沒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