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方林指著這些照片，“你讓我當這些事情，沒發生過嗎？”
孔佑猛然抬頭，朝著方林怒吼，“是你說不在意我得過去的！”
她的眼底掛著一顆淚珠，淚珠有黃豆那麼大。
她被氣壞了，整個腦袋都在發抖，那顆淚珠就像是搖搖欲墜的水滴，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為什麼要問，為什麼要把這些照片拿給她看？
她人生中最無能的時刻，為什麼要給她看！！！
“為什麼要給我看，為什麼要給我看！混蛋，混蛋，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為什麼？”
她發了瘋的吼，發了瘋的撕地上的照片，發了瘋的叫著。
方林看著趴在地上歇斯底裏撕照片的孔佑，臉上的笑容越發邪肆，就像是一隻發了情的狐狸。
可是那邪魅桃花眸的眼底，是上了心頭的薄涼。
“昨天晚上，伯利瓦的晚報收到了匿名爆料，蘇氏集團總裁的秘書孔佑，私生活混亂，和多名男子有床笫關係，並且年齡不論。伯利瓦的記者和我關係不錯，壓下了這則新聞。此後的三個小時內，陸陸續續又有幾家知名報社受到這樣的照片。我從昨天晚上到去找你之前，忙了一晚上一上午，才把這樁醜聞壓下去……”
他的聲音很輕，或許歇斯底裏的孔佑根本聽不見，
“你卻連問都不讓問。我方林也玩過不少女人，可我玩過的女人，個頂個的漂亮，哪像你……”
他嗤笑一聲，幹笑兩聲，又哈哈大笑了好多聲，
“五十歲的老頭你都伺候的了，我又是你的第多少個客人？我原以為我能承受你的過去，卻沒想到，你的過去，遠遠超出我的承受能力。”
孔佑撕扯照片的動作停下，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方林。
方林說，她的過去，遠遠超出他的承受能力。
“那你是不是，不會幫我的忙了？”
“嗬嗬~~”方林連著無奈的笑了好幾聲，“都伺候了這麼多男人了，難道就沒有一個男人，幫你的忙？”
孔佑一下子坐在地上，呆滯的看著方林，“你真的不幫我？”
“幫，怎麼不幫？我是你的客人嘛，玩了你這麼久，自然要給你錢的。”方林邊說便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刷刷寫了幾筆，
“五百萬夠不夠？”
支票從眼前飄落，那細細的一張紙，卻比白綾還要讓孔佑感覺窒息。
“……”
孔佑從地上站起來，腦袋一陣一陣的發蒙。
方林眼神中的嘲諷和厭惡，是她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的最傷人的武器。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太讓我惡心了。”
關門的聲音響起，方林也消失在了孔佑的視線中。
她的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萬籟俱寂，靜的可以聽得見細胞分裂的聲音。
還是，心撕裂的聲音。
原來她的過去，方林根本承受不住。
這些照片能說明什麼問題，是真的又怎麼樣？可方林，他知道這照片上的女人是誰嗎？
小瓊，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注定一輩子孤獨。
——
燥熱了一天的伯利瓦，終於在夜晚的時候，涼快下來。
山頂上，柏油馬路旁的草坪上，那一盞路燈下，坐著三個男人，還有不計其數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