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不忍心看這個局麵,她早就死死咬牙忍著,不讓淚水在這麼正式的場合落下。
她替薄華立求情來著,可是薄懿不聽她的,這件事情上薄懿的態度很堅定,她是改變不了的!
“走!”
祠堂守護者推著薄華立扔出薄家祠堂,關閉祠堂大門,這就算是把薄華立趕出門去了。
薄家眾人表情各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早就聽說薄懿手段果敢,雷厲風行,甚至留情不認,今日一見,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把自己的親生父親永久的逐出薄家家門,他們還是很有自信的,若是他們的兒子是薄家家主,一定不會這麼做,畢竟是父親,犯了天大的錯都應該網開一麵。
“薄家家親許久不聚,趁著今天大家都在場,我已經在瑞世酒店背下了酒菜,一聚親友之情。開祠堂儀式到此為止,請大家前往瑞世酒店。”
這就完了???
薄家眾人坐在那裏,以為薄懿和她們打哈哈呢。
家主啊家主,你是不是被氣糊塗了,所以忘記什麼事情了,今天開祠堂,除了把薄華立逐出家門,你不應該給大家重新介紹你身邊穿著臘梅花樣旗袍的女人嗎?你們的關係早就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何不趁著今日,把她以主母的身份,介紹給大家?
看著下麵坐著不動的眾人,薄懿挑眉,“各位還有什麼事情嗎?”
“額……沒有了沒有了。”薄昶首先起身,轉身朝著身後的家親們說道,“各位,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去瑞世酒店了。”
薄懿不趁著今天把蘇瓊介紹給大家,一定有他的打算,他們在這裏幹坐著也沒用。
薄家眾人聽到薄昶這麼說,便好像都明白了什麼似的,開始逐漸起身,有序的離開祠堂,有的人出去早,看見兩輛警車絕塵而去,而薄華立,就坐在警車裏。
家親們離開祠堂之後,就隻有薄懿,蘇瓊和孟紫琳了,孟紫琳跪在棉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薄懿坐在台階上,一手撐著一隻膝蓋,而那隻被草草包紮的手,血跡早已經把白布染紅了,好在祠堂有藥箱,蘇瓊又仔細地給薄懿包紮好,才坐在他身邊,握著他那隻沒有受傷,卻十分冰涼的手,揣在自己的懷裏。
從小在薄家長大的蘇瓊,熟悉開祠堂的所有過程,即使她離開薄家五年,依舊記得很清楚,更別說從小就是薄家家主繼承人的薄懿了,這些東西,他早就爛熟於心。
可是這幾天,他一直抱著那本祖訓翻來覆去的看,空閑的時候就謄抄下來。
他為什麼這麼做,連蘇瓊都不知道。
那些家親們眼神流露出對薄懿的忌憚,或者是他如此無情的處理方式,對自己的親生父親趕盡殺絕。
可是蘇瓊知道,薄懿這麼做,心裏更加不好受。
昨天晚上的時候,薄懿臨睡前問了她一個問題,“瓊兒,若是我讓他去坐牢,把他趕出薄家,你會覺得我無情無義,而害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