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妄想光拿東西不做事,薄懿既然敢把這些東西交給他們,就是要保證他們必須付出拿走這些東西的代價。
方林和施瓦汀突然想到,那日他們在這裏爭執的時候,薄懿把他們趕出去的一句話,
“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必來這座別墅了。一個星期之後,你們要麼帶著解藥來,要麼帶著棺材來。”
為薄懿收屍。
從方林跪在暗香別墅門前的那一刻,薄懿就已經料到自己救治無望了。
他可以走,可以死,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可以不在守護著蘇瓊,但是在他臨走之前,要把他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管家記著薄懿的囑托,不敢忘,所以他趁著今天把他們叫來,把先生的交代他的事情辦妥。
蘇瓊把他們兩個人的紙條看過之後,便大概知道什麼意思了。
原來,這幾日的章澤根本不是章澤,是薄懿易容的。原來,陪在她身邊的,一直都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我不想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想知道這個盒子裏是什麼東西,我隻想見見他,你們讓我見見他呀。”
方林和施瓦汀的盒子,嚇怕了蘇瓊,那裏麵如同遺言一般的字條,像一把刀子似的戳進她的心窩,除了薄懿,她什麼都不想要。
為什麼她終於恢複了自由,卻要麵對即將失去薄懿,這麼讓人心痛的事情?
如果這樣的話,她情毒解了有什麼用,她還不如等薄懿假扮的‘章澤’去世之後,她毒發身亡呢。
這個綠色的盒子對她來說就是剜心的刀,她不要。
蘇瓊把盒子扔到茶幾上,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外麵,方林和施瓦汀趕緊去攔住她,“蘇小姐,先生現在在無菌病房,你就算是去了醫療基地,也見不到先生。”
“那我就站在病房外麵,即使隔著牆,我也要守著他。他是怎麼守著我的,我也要怎麼守著他。他為我付出了多少,我也為他付出多少,你們放開我,聽到了沒有。”
蘇瓊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她掙紮著要掙脫方林和施瓦汀的桎梏。
如果薄懿挺不過這一關,她就陪著他一起死。
施瓦汀看著蘇瓊的樣子,也著實為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心疼了,這愛一場真不簡單,想要和相愛的人廝守一生更是艱難。隻是20幾歲的小姑娘,卻遭受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好不容易挺過來了, 卻要麵對和最愛的人死別的痛苦。
“蘇小姐,你別難過了,我帶你去就是了,或許有你在,能夠喚醒先生的求生意誌呢,不是都說真愛無敵嗎?”
“好,走,馬上就走。”
她擦幹眼淚,轉身走到沙發旁,拿起那個綠色的盒子,等見到薄懿的時候,她才要拆開這盒子裏的東西。
看著這隻住了短短幾天的別墅,她卻覺得,夠她一生去回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