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澤聽著兩個人遠去的腳步聲,這才走到安瞳身邊,脫下外套,坐在她麵前,將外套搭在她身上,伸手握著她的手,“我害你成為這樣的,那麼刑罰,我和你一起承受,安瞳,對不起。”
安瞳垂了垂眸,聲音虛弱,“你真傻。”
“是你傻,你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說是我逼你的就是了。”章澤伸手整理著她淩亂的發絲,動作溫柔,“你的身上很多傷,我幫你看一下,有沒有感染。”
安瞳很安靜,讓章澤給她看傷口。
從她手臂上的傷開始,除了隱私部位,章澤把她身上每一處傷口都仔細的看了一遍,腹部,背部,雙腿,腳上,每一個地方都有淤青或者鞭痕,但是好在都沒有感染,這阿拉斯加氣溫極低,地牢裏麵雖然也是暖氣供應,但是根本就不暖和。
她的身體,第一次被人這麼仔細的看了個遍。雖然隻是處理傷口,但是那章澤那墨色的瞳仁落在她肌膚上的時候,她還是感覺,肌膚一陣一陣的熱。他的手指又溫暖又柔暖,比伺候她的女傭的手指還要柔軟。
安瞳眸眼低垂,卷長的卷毛如同株連一般,遮住她的漂亮的眼珠。鼻尖縈繞著章澤身上的味道,一股淡淡的陽光的味道。
她的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若有若無,不易察覺。
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朵上方響起,“好在都沒感染,你出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治,不然會留下傷疤的。”
章澤將搭在她身上的衣服掖在了顎下,見她閉著眼以為她睡著了,便噤口。
隻是沒多幾秒,安瞳從嘴唇的縫隙中蹦出幾個字,“你的聲音真好聽,章澤,你多說說話,讓我聽一聽。”
之前一直都是她在說話,除了睡覺說個不停,可現在她說不動了,但是也不喜歡這麼安靜。
她最怕安靜,需要有聲響才覺得自己活著。
沒有章澤的時候,她就等著電流的滋滋聲,把那帶給她痛苦的聲音當做音樂來聽。
現在章澤陪著她了,他的聲音真好聽,真溫柔,就像是言情小說裏麵,說的鄰家男孩,開口就是春風拂麵的感覺。
她在阿拉斯加生活,沒有被春風拂麵。現在春風來了,她想讓春風多吹吹自己。
“你想聽什麼,我不太會講故事,唱歌也一般。”章澤有些囧,他又不是話癆子,也不是安瞳,能夠喋喋不休說一天。
安瞳淺淺一笑,合了合眼,眼中帶著幾分疲憊,“說你的故事啊,從小到大的故事,我想聽。”
章澤猶豫了兩秒,便點了點頭,“好,那就從我記事說起吧,我記憶中最悠遠的一件事,是我還被媽媽抱在懷裏,那一天我正被媽媽抱著接手,突然一條大黃狗衝了過來,朝著我就咬,若不是我媽媽躲得快,我可就成了太監了。”
安瞳輕笑出聲,腦補了一處大黃狗差點咬住他**的好戲,“太監,是什麼?”她喘了兩口氣,歇了歇,又問道,“你們都是被抱著解手嗎?不都是用紙尿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