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懿平生,見過兩個站在他麵前,狼狽不堪的女孩子,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都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蘇瓊,還有她。
隻是他對這兩個女孩子的態度,卻是天差地別的不同。
他對蘇瓊,要多厭惡有多厭惡,而他對這個女孩子,可以說,他把能給的,都給了她。
“這不是回來了嗎?若真想我,就在這裏多住些時日。”
薄懿掏出手帕,蹲下身去給她擦眼淚。
玉兒拿過手帕,擦掉眼淚,不舍得說道,“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若是讓大媽知道,她會打死我的,也會打你的。”
大媽,指的是孟紫琳。
薄懿眸色晦澀了幾分,“走吧,我帶你去你下榻的酒店看看。”
去往酒店的路上,薄懿餘光偶爾盛著薄玉的樣子,驚喜,高興,安心。
唇角淺勾——
玉兒,全名薄玉,是薄華立和外麵那個女人生的女兒。
比他僅僅小了兩歲,也就是說,他兩歲的時候,其實就有一個妹妹了。但是六歲的時候,一切才東窗事發。
照理薄懿應該恨她的,可是他恨不起來。
知道這個妹妹的存在,是在18歲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出國深造,在那座城市,認得了這個薄華立隱瞞了16年的女兒。
恨,怎麼不恨?
恨她的母親,恨得要死,因為她的母親,毀了他的整個家庭,讓他成為一個被母親恨,被父親恨,還被一個從孤兒院來的野丫頭,頂替了他位置的可憐蟲和失敗者。
可是他知道,這個女孩子,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
每個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這是一種純靠運氣的活計,生得好就好,生的不好就不好。
這種從一出生就帶著的無奈,和他的遭遇一樣,也是一種無能為力的無奈。
薄懿和薄玉,同父異母的兄妹,卻是同病相憐,都是無法選擇,無法改變自己命運的可憐蟲。
或許就是這種感覺,讓薄懿這樣冷沉絕情的人,恨不起來這個女孩子。
車子停在薄氏集團旗下一家五星級的酒店,房間,也是頂級的總統套房,薄玉要在這裏至少20天,但是她隻能住酒店。
隻因迷迭園,是為一人所造。
幫她安頓好一切,薄懿便想要離開,薄玉開口,“哥,陪陪我吧,我們好久沒見了,今天見麵,隻談了工作上的事情。”
他便坐了下來,“想說什麼?”
昂藏的身軀隨意的靠在沙發上,目光望著薄玉的目光,多了幾分隨和。玄色的衣衫,卻讓人感覺一股穩沉的霸氣。
這天下,有一種人,無論是坐或站,舉手投足,皆是霸氣使然。
“哥哥,今天來集團找你的那個女孩子,就是蘇瓊吧?”薄玉微微一笑,笑容溫潤柔和,如同玉一般,“哥哥,你打算和她結婚嗎?”
結婚……
薄懿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兩個人隻要真心在一起,結不結婚都不所謂。
結婚證,隻是一張證,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