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傷口包紮完畢,她終於出了一口氣,將醫藥箱收拾好,通紅著眼睛說道,“你好好休息,晚安。”
她說晚安,可是薄懿這一晚上,並不安穩。
傷口依舊疼得他不能入睡,隻是他的腦海中,不再是孟紫琳的棍棒落下來的場景,而是薄煢那丫頭,蹲在自己身前,邊給他處理傷口,邊心疼的流眼淚。
眼眸,落在係著蝴蝶結的紗布上——
這是他的妹妹,家人?
不,這是第一個為他流眼淚的人。
“謝謝。”
對著蝴蝶結的紗布,他說。
——
第二天上午。
呂立峰的書房內,他和薄懿坐在沙發上,麵前擺放著兩杯還在冒熱氣的紅茶。
“找我什麼事?”
呂立峰端起紅茶輕抿一口,問薄懿。
他直入主題,“姥爺,我希望您幫我,得到瓊兒。”
這一次來找呂立峰其實是他一直就打算的,但是他一直打算是在臨走之前的。
可是昨日章澤來找蘇瓊之後,他就意識到這件事情耽誤不得。
呂立峰失笑,覺得很搞笑,“這事我該怎麼幫你,薄懿,感情的事外人是無法插手的。”
“您不是外人,您是她的姥爺。”薄懿心裏明白,麵前這位老者的一句話,勝過他千萬句。
呂立峰問,“就算是這樣,我憑什麼幫你?”
“我會給她想要的一切。”
他一定會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蘇瓊。
“若是她隻想要離開你呢?”
“……”
呂立峰的問話,薄懿無言以對。
他可以將太陽月亮都給蘇瓊,但是唯獨這一件事,他絕對不會答應。
呂立峰又問,“我又該如何相信,你能給小瓊幸福?薄家前任家主的事情我可是略有耳聞,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話,我也覺得並不是不無道理。”
蘇瓊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骨血。
他本不打算插手蘇瓊的感情,可是見她如此搖擺不定,薄懿又找上門來,他真的很想看看,薄懿對蘇瓊,究竟有幾分真心。
“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對感情不忠誠的人。”薄懿陰沉著臉,多了幾分憎恨。
這話若是旁人來說,薄懿早就怒了。
可這人是蘇瓊的姥爺,他隻能忍著。
“口說無憑。”呂立峰顯然不會相信薄懿的話,“你知道,誓言這些話,向來是對君子不對小人。”
有人把結婚證燒了喝下去,還要離婚呢。
更何況是一句根本沒有分量的話,有的時候還不如一個屁呢,最起碼屁有味道。
“不如這樣,我老頭子,測測你的膽量和對小瓊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也看看你這本事,能不能得到我的滿意。”
薄懿問,“如何測試?”
“距離別墅30公裏外的雪山上,那裏常年生活著雪狼,這種畜生生性比平原上的狼還要凶殘幾倍,但是它的心,卻是治療體寒最好的藥物。你若是能取得這雪狼的心,治好小瓊的體寒之症,我便說服小瓊,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