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晴像傻了一般被迫抬起頭來雙眼毫無焦距的望著慕容昊澤。
那張俏臉臉色蒼白的仿佛隨時都要消失一般,淚水更是像泉水般止不住,原本透徹清靈的大眼睛布滿淒楚驚恐,慌亂無措的搖著頭掙紮,一雙蔥白小手死死攥緊,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裏都感覺不到痛,痛苦的撕聲呢喃:“放開我,你放開我,求求你別讓那些蛇咬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讓慕容昊澤深深震撼著,她眸底的那抹讓人看著心碎的痛苦深深抨擊著身體的某一處。
她對自己的排斥對自己的話讓他劍眉死擰,全身肌肉繃得死緊,咬了咬牙根,盡力壓製住心底那一處的洶湧,握緊她的小手禁錮著她掙紮的身體柔聲道:“這些蛇不敢咬你了,我帶你離開好不好,來,先起來。”
此刻的慕容昊澤溫柔的不像話,從來都沒有過的表情卻在看見孤晴模樣時乍然出現,讓站在門口的姬兒緊緊攥的拳頭,心上是嫉妒還是受傷。
精神處於奔潰的孤晴並沒有被慕容昊澤的幾句話而安靜下來,依舊大聲嘶叫掙紮,就在慕容昊澤準備強行帶走她時身子直接想後倒去,好在慕容昊澤及時接住,羸弱的身子抱在懷中感覺沒有似的,她是那麼的瘦小,瘦小的讓他都心顫。
“既然你如此喜歡這些小東西那麼我就賞賜你一個蛇蠍美人遊戲如何?把她關進去,沒我的允許不準放出來!”抱著孤晴寒著俊臉側身在姬兒身旁,那猶如無底冰洞的聲音讓姬兒麵如死灰,死死咬著唇瓣,淚水在眼底打滑。
其餘三人皆被慕容昊澤的厲斥給嚇的腿軟,在聽到他話時心上也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她們。
凝見姬兒那蒼白臉色時都不由的勾了勾唇角,雙手環抱,修長的大白腿邁著小步走向姬兒——
“姬兒姐姐,你都聽到了,澤他叫你進去玩呢。”媚眼帶著明顯的譏諷嘲笑著她,她們身為剛入行的小妹,從來都是這些姐姐教育她們。
她們哪怕是使勁方法為自己抬高身價也很難超越這些已經擁有一大批老顧客的姐姐們,所以對姬兒,她們隻有怨恨,勾心鬥角在她們一圈一直都存在著。
麵若冰霜麵對眼前的三人,目光一直追隨著慕容昊澤抱著孤晴離開的背影,哪怕是已經看不到了也無法停止目光。
心底的寒意愈來愈深,恨意也越來越深。
完全沒有正眼看過她們三個,轉身決然進入房間內,與蛇共存。
或許對姬兒來講,跟蛇在一起的痛苦完全比不上心底的那抹痛。三人對她的毫不猶豫給嚇一跳,她們光是站在這裏都腿軟,她居然能夠一聲不吭也不反抗的就這樣走了進去。
錯愕著一張張小臉,心裏暗暗發怵,良久裏麵都沒有傳出姬兒的聲音。
高級病房內,慕容昊澤依俊臉似乎愈加的寒冷,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在病床前凝視著那張蒼白的小臉。
一張俊美如斯又布滿陰霾的臉,在黑夜中那麼的高貴卻又突兀的落寞,那雙平日裏飽含著鄙夷的桃花眼,此刻卻蘊含著糾結矛盾的後悔。
孤晴身上的傷似乎永遠都無法痊愈,總是舊傷新傷一起來,慕容昊澤看著那白嫩的肌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淤青,額頭上的傷痕統統刺激著他的大腦,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身上有這麼多傷的。
現在又添加了新傷,小腿處大腿上甚至是手臂上都有被蛇咬過的傷痕。那慎人的傷讓他頭皮都發麻,心在那一刻起了殺念。
好在那些蛇都沒有毒,否則孤晴這時恐怕早已毒發身亡,在來醫院的路上慕容昊澤簡直就是在飛車,那些蛇雖然他都知道沒毒,但他的心卻在不受控製的害怕著。
直到現在都未放下,沒毒的蛇並不代表不會留下後遺症,孤晴的身體一向很差,加上本身發燒都沒有痊愈,身上的傷跟額頭上的傷都在加劇著她的痛苦。
一雙冷眸直直的射在病床的人兒,如雕像般一動未動。
孤晴不知從何時開始,噩夢每天晚上都如約而來,一夜慕容昊澤不離身的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兒承受著噩夢的折磨,而他卻不能像薛佑宸那樣,給她安全感,給她依賴。
這讓他出現了人生的第一次這樣的挫敗,同時對薛佑宸愈加的痛恨,在遇見孤晴的那一刻他恐怕就注定好了,要在這個女人身上糾結著。
“說!我隻要結果,她什麼時候能醒!”天還微微亮,原本安靜的病房內卻傳出一聲聲讓人膽戰心驚的冷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