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與隴西李氏向來不對付,這在西涼軍中並不算什麼秘密,李傕在時董卓從不會讓李傕與張濟共同行軍,而如今卻突然派遣張濟從子張繡為李炎的征西軍押運糧草,這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稟將軍,往前再走二十裏便是狄道縣了。”
張繡聞言微微點頭,自接到為征西軍押運糧草的指令,張繡便心中疑惑,李炎之父李傕昔日雖與自己叔父張濟不對付,但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董太師卻突然派遣自己為風頭正盛的李炎押運糧草,這其中是否含有什麼深意。
苦思未果之下,張繡也曾請教過叔父張濟,然則張濟聞言麵色幾經變幻之後,卻隻是輕歎一聲,讓張繡隻管遵董太師指令行事便可。
未曾在叔父張濟之處得到結果,張繡起行之後一路思索,越想越覺得此番運糧絕非隻是簡單的將糧草運到西涼那麼簡單。
正在張繡思索間,一騎飛馬而過,急速奔跑的戰馬帶起一陣塵土,不多時便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遠處。
張繡望著飛馬而過的騎士,瞳孔微縮,那騎兵裝扮乃是董卓親衛飛熊騎,那騎兵直往隴右奔去,莫非是……
望了一眼還不算晚的色,張繡大手一揮高聲道:“全軍止步,今夜大軍便屯駐此處。”
李炎從西平領三千精騎一路疾馳,傍晚時分已是到了金城,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塵,李炎尚未換上幹淨衣衫,便有一名親衛進來稟報。
“啟稟主公,外麵有一人自稱是飛熊騎,前來傳達董太師指令。”
“飛熊騎?”
李炎從黑衣騎士手中接過書信,微笑道:“有勞了,寧成,你且領這位將軍下去歇息。”
“身有令,不留宿,告辭!”黑衣騎士朝李炎微微拱手後,便轉身大步離去。
“主公,此人無禮太甚,不若屬下上去將其教訓一二。”李炎身旁侍衛寧成望著大步離去的黑衣騎士憤然道。
李炎聞言微微一笑:“飛熊騎隻聽令於董太師一人,即便是對待皇帝亦是如此態度,有這等親衛,真是令人羨慕呐!”
“飛熊騎?”寧成聞言心中一稟,自己竟然大言不慚的出言要想教訓飛熊騎,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
李炎取出信封中的帛書,隻見其上寫道:鎮西將軍李炎掃滅逆賊韓遂,平定西涼,功勞甚大,特加封李炎為征西將軍西鄉侯,領本部軍馬駐守涼州。”
“然則涼州初定,又乃邊塞之地,關隘眾多,恐將士不足塞外羌胡趁機進犯,特著令此番運糧官張繡為征西軍佐軍司馬,領本部五千兵馬駐守隴右,以助防守涼州。”
李炎看罷董卓書信不由得搖頭苦笑,看來終究還是“功高震主”董卓對自己越發不放心了。
不過那張繡號稱北地槍王,倒也是個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