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可以幫你去找,但是你必須答應我要好好的留在家裏,不許跟來。”
唐繡瑾一下子冒火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我累贅嗎?”
厲明昕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唐繡瑾跟他根本吵不起來架,因為他對待喜歡的人總是習慣於委曲求全,唐繡瑾發脾氣的時候,他就一聲不吭,等到唐繡瑾的火氣過了,再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把話題引到別的地方去。
但是如果說他性情溫和吧,該他拿主意的時候,他又總是太堅定,有時候甚至有點一言堂的感覺,他決定好的事情,一般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改變,連商量的機會都沒有。
他又不願意跟唐繡瑾商議,又想要替唐繡瑾做決定,這就總是給唐繡瑾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是被他撥弄的棋子,隻能茫然無措的跟著他的腳步走。
唐繡瑾在河霽的時候就吃過他這種脾氣的虧,這下子又遇到了他這種默不吭聲的替你做決定的行為,頓時心頭火起,新仇舊恨一起算,大發雷霆。
不管她怎麼說,厲明昕都咬緊了牙關,就是不鬆口,看她氣得臉都紅了,還給她倒了一杯茶來解渴。
一直到唐繡瑾不得不回去的時候,厲明昕還是這幅樣子。
兩個人不歡而散。
宋淩雲全程一言不發,把自己當做一塊背景板,聽著唐繡瑾單方麵爭吵,等到這場酒席散去以後,他卻忽然找上了唐繡瑾。
唐繡瑾氣呼呼的,“你想幹什麼,看熱鬧還沒看夠嗎?”
宋淩雲搖搖頭,“這世界上不是隻有厲明昕才能幫你的忙的。”
唐繡瑾頓時目光一凝,試探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也能幫我嗎?”
這個當了一輩子貴公子的男人彎起嘴角,“當然,北河島範圍內,我依然是地頭蛇。”
唐繡瑾靈機一動,直接拿他還掌握在自己手裏的藥材來威脅他,警告他不要想著戲耍自己。
宋淩雲卻是滿口答應,連半點猶豫的過程都沒有。
實際上,就算唐繡瑾不拿著藥材來威脅他,他也是一定會幫她的。宋淩雲的目標是要撬牆角,但是奈何牆頭經過多年的磨礪,早已堅如磐石,如果不是這次他們自己內部出了矛盾,恐怕根本就不會給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至於唐繡瑾對他的這個將信將疑的態度,他也並不放在心上,他相信隻要自己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是能夠令唐繡瑾對他轉變觀念的。
三天之後,唐繡瑾被宋淩雲從家中接出來,來到了北支河的上遊附近。
宋淩雲告訴唐繡瑾,他撒了好幾條線下去,最後確定收網的地點就是這裏,因為這一帶已經連續有好幾個年輕女孩失蹤了。
而唐繡瑾這次的任務,就是要扮作一個毫不知情的女子,將張屠戶那一夥人引出來。
從這天起,唐繡瑾就跟打遊擊一樣,白天待在家中,對著前來賠禮道歉的厲明昕的手下甩臉子,晚上卻馬不停蹄地換上一身樸素的衣服,來到這附近,總是獨身在茶館等小攤販附近流連,試圖將對方吸引出來。
之所以是獨自呆在這裏,那是因為那些失蹤的女孩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她們基本都不是本地人,而且普遍麵容姣好,常常獨自來這邊遊玩。
為了讓對方放下警惕,連宋淩雲也不敢跟在她身邊,隻敢讓唐繡瑾隨身挾帶她特意調製出的一種香料,再通過一種能夠讓這種香料吸引的蝴蝶來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