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瞥了他一眼,側了側身躲開他的手,歎口氣道:“話是這麼說,可我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兒。他是為救我而受傷,我卻什麼也不能為他做。”
風亦看她神色哀傷,也沒了說笑的心思,溫聲道:“他身邊有白薇,有那麼多人,可你為了他受重傷,身邊卻隻有我。忘憂,若是愛一個人那麼累,又何苦堅持呢?”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可我就是要堅持。除非哪一日,他親口告訴我從來沒喜歡過我。”忘憂執拗道。
風亦無奈歎氣,理了理袖擺站起身,凝眉道:“既然你能堅持,我自然也能堅持。咱們就看看誰能堅持的更久些。畢竟,賭約還在。”
“我記著呢,你不用一再提醒。”
忘憂撇嘴,拉了被子背對著他躺下,含混不清的說著:“我有點累,你先出去吧!讓我睡會兒。”
風亦嘴角狠狠一抽,登時無語,深深懷疑忘憂是不是忘了這是他的床,不是她的床。不過他也拿她一個病人實在沒轍,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隻得轉身離開。
待風亦關上門出了房間,忘憂睜著眼,望著眼前的紗帳,心頭一陣酸澀的難受。想著,自己還有什麼臉麵去見檀霄,他會不會以為她這些時日在逃避,因而會生氣?也因此再也不想看到她?
越想心裏越亂,她幹脆扯了被子蒙住頭,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風亦出了房間,走到抱廈中,君遷子剛剛泡好了一壺茶,執著茶壺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風亦,淡笑道:“風亦神君,請喝茶。”
風亦拂開衣擺在桌子一側坐下,接過茶杯微抿一口,微擰著眉沉默不語。
君遷子亦是不多話,兩人就這樣坐著,各自喝茶。
木藥司門口,一身淡藍色仙袍的時染緊蹙眉頭,匆忙進了回廊,朝著風亦和君遷子所在之處走來。
待時染走近,君遷子忙站起身,低首施禮:“時染神君。”
時染凝眉頷首,籲口氣,低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風亦。
風亦隻淡淡掃了他一眼,笑意疏懶,漫不經心的問:“時染,你急匆匆來木藥司,所為何事?”
時染深吸口氣攏了攏袖擺,語氣凝重:“風亦,本草司掌事忘憂,已經失蹤多日,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個,我自然知道。”風亦垂眸盯著手中茶杯。
“那你為何一點反應也沒有?你不是覺得她像縈藍嗎?難道她失蹤,你就一點不擔心?還是說,根本就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實在受不了風亦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時染不由急躁起來。
風亦轉了轉茶杯,默了一陣,緩聲道:“沒錯,是我把她藏起來了,而且,就藏在木藥司。若你是替檀霄在找她,麻煩你轉告檀霄,忘憂已是我風亦的人。即使他不甘心,又能如何?”
時染緊蹙眉頭,煩悶道:“風亦,就算你跟檀霄之間曾有過節,你也不該利用忘憂刻意跟檀霄過不去。你這不是連累無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