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起身,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他:“陸黎琛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的決定隻會讓我恨你,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待在你身邊。”
我不停地嘶吼,不停地扯著他的衣服搖晃,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如果他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還要對我溫柔,給我不一樣的光,一邊說寵我,一邊又要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
“你就當我殘忍,是個無情的人,這個孩子我不會要,我隻要你。”
我很生氣,這都是他的錯,如果不要孩子,就不應該這樣不小心。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我已經不想在看到他了,跟他回來不代表我服軟,要服從他。
他異常的平靜,起身看著我:“我預約了醫生,明天下午帶你去做手術。”
這是我第一次對他這樣冷漠,沒看他一眼,知道一切無法挽回,我的心也跟著死了。
陸黎琛離開,已經是晚上了,陳曼進來過,放了些吃的在茶幾上,她原本看到躺在床上的我想要說些什麼,可欲言又止,很快離開了。
從回來到第二天白天,我沒有睡覺,一滴水一粒米都沒用,隻是躺在床上,就好像隻剩下了軀殼。
這天下午,陸黎琛來到我房間,他看到茶幾上的食物沒有說話。
陳曼是跟在陸黎琛後麵進來的,她麵色凝重:“先生,小姐這樣怕是一會兒吃不消啊。”
“沒事,你先出去吧。”
陸黎琛和陳曼說完,我就聽到了關門聲。
他來到床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話。
“醫生預約好了,你不用在做檢查,手術很快,幾分鍾就結束了,不會有任何感覺,我會找人照顧你,過不了多久,你身體就會恢複了。”
我冷哼了一聲,不去看他,我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
他看我不說話,直接從床上把我打橫抱起,我沒有掙紮,沒有任何反應,當他把我抱起來的時候,我把頭撇向一邊。
從樓上他一直把我抱到外麵的車裏,我倚靠車座上,空洞的看著外麵。
陸黎琛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上了車,讓慕晨啟動車子,期間再也沒說過話。
這回去的不是穆睿的醫院,是一家專門做人流手術的偏僻醫院,雖然外麵裝修豪華,可看上去沒什麼人,十分冷清。
這醫院要比我想象的人少,確切的說,除了我和陸黎琛,沒有其他的看病人員。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趟到手術台上的,到醫院以後就被人打了一針,我就完全失去了知覺。
等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陸宅,我的房間裏。
躺在床上,睜開眼,看到的是陳曼,她像是等了好久,一直陪在我身邊一樣。
“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那裏不舒服?”
她關切的問道。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那裏有些疼。
“孩子,沒了嗎?”
我淡淡的問了出來,雖然知道,還是想和陳曼確定。
它在我的肚子裏待了整整一個多月,還是豆粒那樣大小,現在卻就這樣消失了。
“小姐,你別難過,醫生說手術做的很好,隻要你好好恢複,一定還會再有孩子的。”
“不會了,我不想在要孩子了。”
我知道陳曼是安慰我,可我在陸黎琛身邊,不會在想要孩子了。
陳曼頓挫,她拿起櫃台上的陶瓷碗:“小姐,我給你做了燕窩,還熱著,你吃點吧。”
我側過身子,拿過手機,裏麵有一張彩超照片,是那次做檢查的時候我偷偷照的。
我把手機捂在胸口,淚水已經止不住了。
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就這樣沒了。
蜷縮在一團,這要比在輪船上的那幾個日日夜夜還要折磨人,還要對我的傷害大。
興許是想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陳曼沒有在說話,而是默默的走出了屋子。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天已經黑了,腦子裏有個念頭閃過。
既然陸黎琛已經做了,我無力挽回,這樣活著就要待在他身邊,離開已經是不可能了,可我又止不住的恨他,這樣跟著他隻會讓自己更痛苦。
我能感覺到身子的虛弱,慢慢走近浴室,我把浴缸裏的水放滿。
終究是逃不過,沒有人能幫我,因為是陸黎琛,就算我找警察,也不會有人管吧,我知道陸黎琛的能力,既然他們可以在那遊輪上買賣女人,這些女人的命,就不會有人在意。
他連傷害馮鏡少以後,都沒有人來找他,可見他不是那麼輕易好惹的。
躺在浴缸裏,水很溫和,一切都寧靜了,那麼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