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山穀,冷冽的狂風肆無忌憚的飛馳著。兩塊巨石各自蹲坐在穀口兩側,露出僅供一人出去的距離。
山穀中,一個身穿黑色大螯的男子背對著穀口。男子全身都隱藏在大螯之中,他的頭上帶著一個紫色尖帽,帽尖處有一根灰色羽毛,腳上是一雙銀色棉鞋。驕陽高掛,男子卻沒有流一滴汗。他的麵前站著一位,衣著邋遢,須發如墨的長胡男子。長胡男子身背一把破舊木劍,赤足站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麵色紅潤與黑衣男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孫曉郎,看來我走的這些年,你生活的不錯啊。”黑衣男子對麵前的長胡男子道,語氣中帶有濃濃的醋酸味道。
“師弟就不要笑話師兄我了,看咱倆的打扮就知道,明明是你過的更好才對啊。”孫曉郎嬉笑著道。
“師弟?嗬,從被師父趕出去的那一,我就已經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師弟二字,你沒資格。”黑衣男子眉頭下彎,緊緊的攥住身後的雙手。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黑衣男子躲在衣服裏的身體正在微微發抖,他的周邊也有著肉眼不易看到的白氣。可這一切都被孫曉郎看在眼裏。
“師弟,你的寒毒”
“不許叫我師弟。“
黑衣男子突然大喊,絲絲白氣從他的嘴中竄出。一瞬間的震怒使得他原本就虛弱的身體顯得更加單薄。
男子身體彎曲,左手扶著膝蓋,右手放在嘴邊不停的咳嗽。孫曉郎想要去幫他,卻被他的眼神製止。
“我再一遍,我叫慕翂。”
自稱為慕翂的黑衣男子努力站直身體,翹起的嘴角使得原本英俊的臉龐平添一份陰狠。
“師弟,不對,慕翂。別激動,放鬆放鬆。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我這次下山就是為了給你治寒毒的。我已經打聽好了,在這座山穀裏有一種‘陽炎草’。它的屬性為極陽,是專門克製你身體裏的極陰寒毒的。我知道治療方法,我現在就帶你去采。”孫曉郎一邊急忙解釋,一邊悄悄靠近慕翂。
慕翂聽著孫曉郎的話,眼角流露出一絲感動,剛好被眼尖的孫曉郎瞅個正著。孫曉郎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我就嗎,咱們師兄弟誰跟誰啊。走,我現在就帶你去采”
一把匕首被快速的插在孫曉郎的腹處後,又被快速拔出。孫曉郎跳著後退幾步,雙手緊緊的捂住傷口蹲坐在地上。
“你這個混蛋,我好心為你治病,你這是什麼意思。”孫曉郎大怒,厲聲質問慕翂。
“聽到你剛才的那些話,真是讓我好感動,個屁啊。哈哈哈,孫曉郎,你既然想救我,那就用你的血吧。”慕翂從懷裏拿出一個玉瓷瓶,將匕首上的血盡數滴進瓶子裏後,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將頭頂帽尖上的灰色羽毛摘下。輕輕的沾了一滴瓶子裏的血液,羽毛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瞬間變成了金色。
“【聖人血】,名不虛傳。既然沒問題,那我就再見了。”慕翂快速向後退去,到了穀口,慕翂雙手掐訣,無數的黑色長蛇在他的腳底冒出。依靠慕翂的指令下,長蛇全部鑽進了山穀。山穀處的巨石也被慕翂施法合攏在一起。
“我知道師兄喜歡吃肉,所以就把方圓百裏的蛇類都叫了過來。還請師兄慢用。”慕翂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完全聽不到。
山穀裏的孫曉郎自從蹲坐在地上後,就沒有移動分毫。
蛇群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將孫曉郎團團包圍住,細心觀察。可能麵前的這個人讓他們感受到了恐懼,它們不得不謹慎一些。
沒過多久,孫曉郎便睜開了眼睛,看著蛇群,腦子裏響起慕翂的聲音。
“師兄?看來得到我的血,令你感到很開心啊。師弟。”孫曉郎緊繃的雙唇發出嘶嘶聲,像是與人對話般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
孫曉郎輕聲站起,蛇群隨著他的動作紛紛將頭抬起,舌頭不停的伸出又縮回。
“哈,愛吃肉的可不隻我一個啊,師弟。你還有很多要學呢。”
孫曉郎抽出身後的木劍,劍尖在手心一刺,血滴飛舞似的圍繞著木劍緩緩飛行。一聲聲吼叫從木劍中傳出,震懾的蛇群都不敢抬起身子。。
“別害怕,一眨眼的事情。”
孫曉郎將木劍狠狠的插在地上,無數金光從地底處冒出。一道巨大的金色龍影若隱若現,蛇群在慘叫聲中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