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呢,有狗仔隊會覺察到什麼呢?”
“她不過是個孩子,我又不會做什麼。”
“喬安,你醒醒,她才十四歲,未成年,一個連戀愛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對你,說不準隻是父母之間的依賴,萬一,她長大之後喜歡上別人呢?那你呢?你還有幾個十年可等?”
“對不起,染,我無可救藥了。”
嚴染看著他。
喬安繼續認命的說道:“我愚蠢的無可救藥了,她成年還有四年,距離她長大成人,還得十年,這十年間我是看不得她痛苦難過的!”
“那……以後她要是懂愛了,愛上別人了呢?”
喬安苦笑:“你是想說,等十年之後她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我卻成了糟老頭了吧。”
五十歲,她二十四歲。
對,他已經年過半百,她才風華正茂。
但那又有什麼呢?
隻要她能開心的度過這十年,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瘋了,喬安,你真的瘋了!”
嚴染氣急敗壞,賭氣的起身轉身就走。
卻得到喬安的阻攔:“對不起,明天再走吧。”
他也跟著起身來到她身後,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鑰匙遞給她:“染,房子是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必須手下。”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些。”
“我知道,要不怎麼說成是生日禮物呢?千千萬萬個對不起,染,我沒想到她會割腕。”
喬安強硬的將鑰匙塞給她。
“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能幸福,能良心過的去的話就收下。”
嚴染接過了鑰匙,臉上早已經淚雨滂沱。
“我祝你幸福!”哽咽著說完便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
“地址我會給你發短信。”喬安在後麵補充了一句,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難以出口的,難以下的決心終於再也不是包袱了。
對她,他隻有無盡的歉意。
愛情,他已經給不了她了。
他現在需要馬上去解決另一樁事情了,現在就要。
……
陸殊峻出院之後,就一如既往地去上學,夜以繼日的讀書,在學校各科功課趕了上去,每日都在各科老師的表揚中度過,每當夜晚的時候,則一個人挑燈夜讀到淩晨。
因為喜歡安靜的緣故,陸殊峻把書房的燈全部都關了,隻留下寫字台邊的台燈泛著亮光,昏暗的光打在她的臉上顯得分外柔和。
窗外,一道黑影閃過。
此時的陸殊峻正托著腮思考一道數學題,又是在深夜外麵敲窗戶聲不由得把她嚇了一跳。
待轉過頭之後整個人便愣住了。
借著光,可以看到像蜘蛛一樣趴在窗戶上的人的輪廓。
那人此時正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她。
陸殊峻皺著眉頭沒理會他。
“殊峻——”
連著喊了幾聲之後,陸殊峻又起身沒好氣的走過來給他打開了窗戶,讓他跳了進來。
“你來幹什麼?我爸媽都在家裏。”
言外之意就是被我爸爸知道不會有你好看的。
喬安像個跳梁的小醜一樣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瞬之間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公子了。
“還不睡?”他走到了寫字台邊。
看到練習冊上她卡住的那道題。
匆匆閱覽之後,拿起筆三下五除二便解了出來。
“這個時候,你的腦子都轉不過來,怎麼做題?”
“你到底要幹什麼?”陸殊峻狠狠的推開他。
“嚴染走了!”喬安凝視著她被台燈燈光照的昏黃的臉。
陸殊峻楞了一下,揣摩不清他話裏的意思。
喬安上前打開了書房的燈,繼續說道:“她走了,我們婚約解除了,叔叔這一次成了名符其實的光棍了。”
陸殊峻沒說話,暗暗地咬了咬唇,忍著淚。
喬安走了上來,手臂攬著她的肩膀:“傻丫頭,叔叔不娶妻了,以後都依你,孩子,叔叔也不要,隻照顧你一個人。”
她的淚珠子已經滾落了出來。
“所以,你不要拚命地學習了,好好地上學,按計劃來,不要想著跳級的事情了。”
她詫異,淚眸迷惑的看著他。
他竟然知道?
喬安笑了笑,溫柔的替她擦了擦眼裏的淚水說道:“你的那點心思騙得了你爸媽,騙不了我。”
陸殊峻狠狠的推開了他又在寫字台邊坐下。
“我跳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去媽媽的母校讀書。”
“那也不能急於一時。”
“我就要……”陸殊峻嚷道。
喬安怔住,死死盯著她看。
“我不喜歡做學生,我想長大,我想成人。”
他還在盯著她看。
“隻有脫離學生的身份才有資格做大人的事情。”
“你想做什麼?”他黑眸凝視著她,語調平靜中卻有讓人捉摸不透。
“你還想做什麼?”
“我想嫁給你!”陸殊峻哭著嚷道。
“你懂,你一直都懂,就因為我是個孩子,就因為我是個學生,所以嚴染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卻不可以……”她哭著嚷道,更像極了一種上天對她不公的控訴。
她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早出生幾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