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軒凝視著她的小臉,嗬嗬的笑了:“你在跟我不懂裝懂呢?”
陸笑笑別開臉,卻被他強硬的扳了過來說道,幹脆跟她直接攤牌了,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笑笑,櫻花開了……”
她怔了一下,眼中有淚。
“嗯,但是,已經快散了,”
陸笑笑一語雙關,是的,櫻花落了,人也該散了。
“笑笑,我不求你原諒我,就當做是我自私了吧,我要完成我自己的願望,帶你去看櫻花,隻要我們行程快一點,還是能趕上最後一波櫻花的。”
傅淩殊搖頭:“不櫻花已經落完了。”
他比她還要固執,眼底的渴望像極了一個無助的孩子。
“日本是櫻花之國,那裏的櫻花隨處可見,而且你忘記了嗎?是我答應你,要帶你出國去看櫻花的。”
年少,有辛曉琪的一首歌曲,名字叫做領悟,那個時候的傅淩殊還不明白歌詞中的含義——
當我看到我深愛過的男人
竟然像孩子一樣無助
這何嚐不是一種領悟
讓你把自己看清楚
被愛是奢侈的幸福
可惜你從來不在乎
歌詞裏寫的,正如現在的他們一樣。
她深深地愛過,可是他從來都不在乎。
現在又像個孩子一樣。
“別說了,我不想看了,如果,你不想讓我悲上負罪感的話,你就讓它結疤吧。”
她深呼吸一下,百感交集的說完便走了出去。
然而身後仍然是傅淩軒固執的話:“是我欠你的!”
她沒再說話,也沒有再回頭,免得自己會徒增傷感,又開始搖擺不定。‘
陸笑笑隻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燙,但是,她知道卻不是因為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好似告白的東西!
如果是以前,愛他愛到瘋狂的她會覺得幸福,會激動不已,
但是,現在那些話給她的不過是另一種煩惱。
這就是成長嗎?
長大之後,不論什麼事情都摻雜了其他的成分。
……
倆天之後,經過爭分奪秒的搶救之後,傅淩殊醒了,但當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看清楚病床前的人的時候,眼睛就又閉上了。
病床前的人仍然是心驚膽戰的,連忙拉著她的手:“殊殊,你醒了?”
…… 傅淩殊點了點頭,曆經生死大劫,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後反而清醒了,慶幸她還活著。
尤其是當看到活奔亂跳的殊峻的時候,心裏就溢滿了濃烈的幸福感,還有,幸福過後的……愧疚。
這輩子,她最對不起的人便是殊峻了,帶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個錯誤,如果……當年不是自己年輕氣盛,太傻,太過天真的話,也許她就不會出聲了。
所以,當殊峻提出任何——尤其隻是吃一頓美味大餐的邀請的時候,傅淩殊便連連點頭了。
“好,媽媽明天就帶你去。”說著,伸出手,心疼的撫摸著殊峻的頭,小小的殊峻站在她的病床前,乖巧的一言不發,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隻是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被喬安打斷了:“不行,殊殊,你身子太虛弱了,明天還不能出院,我聯係到伯父伯母了,嗨喲你大哥大嫂他們,他們正在趕回來的路上,聽說你出事之後,大家都被嚇得不輕,坐在車上都焦慮。”
傅淩殊用充滿擔憂的神情看著喬安。
喬安立馬告訴她:\"我沒說,是查理告訴的,至於你爸爸媽媽,我很早就去見過了。\"他給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傅淩殊絕對相信他說話的,或者如他說的早就認識了,也不僅僅是認識,見過麵,而且還關係匪淺。
她想到了這一層,卻沒想到的是,喬安接下來說的話將她的思路否決了一大半。,
“我去見你爸媽,還提親了。”
傅淩殊大驚,怔腫的看著他,一時反應不過來,然而反應不過來的何止是傅淩殊呢?
門口一直被當做陌生人忽略的男人臉色在聽到喬安說的話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醬紫色。
他仔細的盯著的傅淩殊的臉頰打量著她,從她的臉上沒看出任何一點波瀾起伏哪怕是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一抹絕望湧上心頭,大概——倆人是商量好的吧。
提親,嗬嗬。
“這次伯父伯母,還有你大哥大嫂回來就是為了我們倆人的事兒而來的,正好下周六不是殊峻的家庭聚會嗎?”
傅淩殊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事實上是她確實也不知道還有殊峻家庭聚會這一說。
好在,殊峻就在旁邊給她解釋了:“媽媽下周六我要請同學來外公家裏做客,這次輪到我了,下一次就換我去其他同學家裏做客了。一個月前就殊峻就和喬叔叔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