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下,隻有寺空教方配得上第一大教稱呼,晚輩不敢造次。”
一身紫衣闌珊,長發高高的束在腦後,一近四十歲男人橫著劍向一白衣老人半跪行禮。
白衣老人雙手無物,周身空靈。鶴發童顏,精神抖擻。
老人笑道:“哪裏哪裏,朋友的千機莫尋劍令我自愧不如。假以時日,安世月安掌門的莫尋教定比我寺空教還要聲名。”
安世月幹笑兩聲,站起身道:“楚離袖楚掌門,晚輩告辭。”
隻見安世月手中劍飛鞘而出,他持著劍鞘踩上這柄銀劍,禦劍而飛,眨眼功夫已然不見了蹤影。
彼時已是嚴冬,寒風刺骨,大雪紛飛,一望無際的銀原上忽的傳來兩聲嬰兒的哭啼。
這嬰兒的哭啼聲十分刺耳,大雪中更讓人心疼。
楚離袖縱身飛起,尋著哭聲飛去。
約莫飛出去十幾丈,離空三丈有餘的楚離袖看到地上紅色繈褓,裏麵一個嬰兒雙手舉到脖子下,臉凍的通紅,現下哭啼聲已然消散。
楚離袖心頭一震,落到銀雪之上,彎下腰伸出食指在嬰兒的鼻子處。
微弱的氣息拍打在他的第二關節,楚離袖輕舒一口氣,笑道:“你我如此有緣,看來本掌門不救你不行了。”
寺空教坐落於北方秀山,但見那山,狂峰珠聯,岩洞璧合。
大雪紛飛之下山前山後依稀綠色,峰頂峰底鳥語花香。
主峰腰部山洞裏,七名年齡各異的道士圍著雪空神尊金像盤腿而坐,齊聲念道:“山有仙山,名曰秀。弟子虔心,圍坐我神。柱神洞,正氣永存。浩然太清渺,此氣永為魂”
他們口中所念,正是開派祖師楚山秀所創的獨門劍氣心法,凡人誦讀,健體強身;修道之人誦讀,便能汲取周遭仙氣。
寒冬臘月裏,七名弟子卻身著薄衫。隻見周圍仙氣騰騰,盤旋在山洞之中。
你看這一縷縷仙氣,或白或紫,或展翅翱翔,或潛遊縱貫,好不奇異。
“收!”
二十歲的道士高喊一聲,餘下眾人便聽其命令,繚繞仙氣井然有序的鑽進眾弟子體內。
這二十歲的道士長得真個是劍眉星目,錐臉墨發,好不清秀。
青年站起身衝洞口笑道:“師父,你終於你回來啦!”情急之下,道士竟有些口不擇言。
餘下六名弟子聽聞師父二字,紛紛站起身,喜極而泣。
楚離袖朝幾人走來,笑道:“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又要罵咱軟道士了。我不就才離去了二十來嘛,哭什麼?倒是斷心,二十日不見修為大漲,能發現師父啦!”
眾弟子將楚離袖圍在當中,過了那股喜悅勁兒之後,發現師父手中居然抱著一個嬰兒!
這嬰兒已經醒了,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來看去,絲毫不怯生!
十三歲的六徒弟楚思凝嘴最碎,逗著家夥道:“家夥家夥,你娘是誰啊,怎麼才跟我師父好了不到一個月就把你生下來了啊!”
原本師徒見麵的歡喜氣氛被楚思凝打亂,一個個紛紛聲討。
楚離袖與楚斷心笑著看師兄弟們嬉笑打鬧,家夥兒也眉開眼笑。
楚斷心當時便發現嬰兒的笑容,激動地:“師父您看,這家夥也能融入咱們的氛圍!”楚離袖笑而不語。
七弟子楚唯賢隻有八歲,扒著師父的胳膊:“師父師父,我也要看娃娃,我也要看娃娃!”
楚離袖蹲下身來,道:“好好好,給你看個夠!”
楚唯賢看這家夥瞪著眼睛朝他笑,不禁大感滿足,伸手輕輕的捏了著家夥的左臉蛋。
家夥生的不怕生,捏一下笑一下!
楚唯賢問道:“師父,你是在哪裏撿到的這麼漂亮的娃娃啊?”
楚離袖道:“你師叔又偷懶了吧,娃娃是男孩,最多隻能用清秀形容。好看二字,可是女孩子的!這個娃娃啊,是師父在北邊無際原上撿到的。當時他‘哇哇’亂叫,師父被他吸引,縱身飛到了他的麵前。可師父站定了發現娃娃閉上眼睛不哭了!你,這可怎麼辦?”
楚唯賢擔心的問道:“怎麼辦,怎麼辦?師父你快啊!”
楚唯賢搖著楚離袖的胳膊,語氣中有些擔心。
楚離袖將家夥的腦袋靠在自己膝蓋上,騰出一隻手摸了摸楚唯賢的腦袋接著:“後來啊,師父把食指放在了娃娃的鼻子下麵,”
楚唯賢聽著師父的話,食指也學著放在了鼻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