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被台燈尖戳瞎,裴欽緊緊地閉上了雙眼,求生的欲/望非常強烈,急忙擺手回答:“不不不不!我沒看我沒看!您誤會了,我沒看過您的屁股……是薇安看的。當時在工地您摔倒的時候大約是神印感受到了危險便自發啟封保護了您,而我也是因此受到您神魂的召喚這才能認出您,為免在普通人麵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卑下就趁亂將您帶到了我的一處私人住宅裏並沒有送您去醫院,當時您因為摔進泥池子滿身狼狽,微安趕到以後就首先為您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
一旁的沈薇安忙不迭點頭附和,“對對對!是卑下幫您換的衣裳,順便想找找您身上的神印再確定一下……然後正好看到您右邊臀部處正在慢慢消退的神印,王若不信卑下所言,不妨親自查探一番便知真假……”
著沈薇安的手指就指向不遠處的浴室的門。
季夏慢慢放下手裏的台燈,在裴欽和沈薇安期待的眼神中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下定了決心,起身跌跌撞撞地先浴室方向跑去,途中左腳踩右腳差點摔成狗吃屎,在身後兩人擔憂的驚呼聲中,季夏一氣衝進了浴室,然後急忙上鎖。
浴室裏有一麵巨大的落地鏡,平滑光亮,季夏打開燈,湊近鏡子,都可以看清自己臉上的細絨毛。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傻愣了有個兩分鍾,最後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側過身,鬆開褲腰帶,將褲頭往下輕輕拉了拉……
她的胎記本就是長在臀部靠近大腿的位置,所以一直以來隻要微微側身對著鏡子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現在……
季夏驀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鏡子裏照出的那雪白嫩滑的一片,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伸手在原本長胎記的位置使勁地擦了擦……還是什麼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
那塊水滴形的胎記都長在她身上二十多年了,不可能是錯覺的!
季夏甚至還不敢相信地轉過身去看另一邊,反正兩邊都是白白嫩嫩的,別是胎記,就是一點瑕疵都沒有。她明明記得,當時摔下池子時感覺到了水池底部不滿了碎石和尖銳的廢鐵之類的,她當時感覺到一陣陣劇痛就算沒有摔斷尾椎骨也總是被劃傷了的,現在居然連個疤都沒見著!
這就算是外麵那兩人動了什麼手腳給她做了手術之類的也不可能光滑白嫩得一點痕跡都不見啊……
季夏腦子裏一團漿糊,機械地給自己穿戴整齊,然後緩緩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眼神飄散有點懷疑人生的臉,伸出手用力地在自己的臉蛋上掐了一把……痛得她呲牙咧嘴。
明這應該不是在做夢,而且很幸運,她的臉還是原來那張臉。
正當季夏沉浸在對這個世界深深的懷疑中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敲門的人仿佛是怕嚇到她,敲得很輕,過了好一會門外才傳來沈薇安聲的詢問:“王……您已經在裏麵很久了,沒事吧……”
季夏這才回過神來,她走到門邊,深吸一口氣,然後拉開了玻璃門。
門外裴欽和沈薇安並排站著,看著她的表情如出一轍的心翼翼外加恭敬有禮,仿佛就怕做了什麼惹她不高興的事,長這麼大,和身邊那麼多人相處過,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態度對她的,季夏真的怪別扭的。
裴欽和沈薇安心翼翼地覷了覷季夏的臉色,見她神色還算平靜,兩人對視一眼,然後裴欽開口道:“吾王,您想必還是深有疑慮,若您願意,我二人願意詳細解答,我們明白您對我們還是不太信任……這是我們的誠意,這樣您就不必擔心認為我二人是瘋子在交談的過程中傷害到您。”
著兩人同時抬起雙手一臉乖巧地伸到季夏眼前。
季夏微微低頭一看,差點噎住翻白眼,還真是誠意十足——
兩人不知道從哪裏掏來了兩幅手銬……沒錯,就是警/察用來鎖扣犯人時用的那種手銬,手銬已經上了鎖,裴欽手掌心向上一番,掏出兩把鑰匙一臉真摯地遞給季夏。
季夏盯著那兩把鑰匙發了足足有一分鍾的呆,然後沉默地伸手接過,接著她抬起頭開口道:“那就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