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窈本能地感覺到他的掌控力。

身體也好,意誌也好……

她完全能分辨。

餘窈看著淩風四起,:“你是來找我決戰紫禁之巔嗎?”

駱北延沒有接上這個梗:“什麼?”

餘窈隻能問:“算了,什麼事?”

駱北延微微歎氣,把手從兜裏拿出來:“你前男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馬上轉學,不會再煩你。”

“謝謝姐夫。”餘窈。

她一“姐夫”,駱北延又被膈應到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夫。”他輕斥道。

餘窈覺得,他能自稱“姐夫”,當然是好事。這就明他還把姐姐放在心上,她們姐妹還有依靠。

“怎麼了……”她聲道。

“你為什麼在我辦公室拍這個?”駱北延拿出照片,跟她對峙。

“哦……這個。”餘窈沉默。

“話。”駱北延大聲道。

風帶走了一些音量。

餘窈仍在沉默。

駱北延的視線都要在她眉心上燒出個洞了。

她終於回答:“沒為什麼,就是那件西裝好看,突然想拍了。”

“鬼話連篇。”駱北延冷聲斥道,“你還隨身帶著繩子,看見一件衣服就能拍?”

餘窈慢慢拉起長袖,雪一樣的肌膚露在寒風中。

她手臂上纏著細細的紅線,和織毛衣的線差不多粗細。不鬆不緊,不會淤血,也不會滑落。袖子繼續往上拉,赤紅繩線就一直綿延到上臂,腋下,最後消失在白色裏衣之間。

駱北延是各種意義上的看愣了。

“是啊……我隨身帶的。”餘窈放下袖子,又開始掀裙擺。

駱北延擺手阻止,聲音很凶:“你注意些!”

世界上怎麼還有餘窈這種人??

她繩子在上麵是這樣係的。

下麵呢?

這玩意兒她隨身帶著,不會在他更衣間裏也換過吧。起更衣間……她還有件什麼東西落在那兒呢……等等,這樣上一個問題好像也有解了……

駱北延沉默半響:“我給你預約個醫生,你明有空嗎?”

“有。”餘窈覺得他話沒頭沒尾的,真是難懂,“但我沒骨折,不用再看醫生吧?”

“不是這個……”駱北延皺眉,突然看見餘窈腳踝那塊還是腫的,“你藥沒塗嗎?”

沒有,這樣疼著挺好。

餘窈不應聲了。

駱北延覺得有股火氣直往上冒,恨不得衝破靈蓋跳出來。他覺得自己還是更適合坐在集團總部大廈裏運籌帷幄,而不是在台上嚐試開解迷途羔羊。

“明早上來接你。”駱北延冷冷道,“一定要看醫生。”

這次餘窈倒很乖順:“好。”

“你讀大學也別淨想男人了,機會來之不易,好好學習……”

他的話聽著跟學習機廣告似的。

餘窈左耳朵進,又耳朵出,漠然等他叨念半,突然眼皮一跳。

駱北延認真看著她,眼神不上溫和,甚至隱含怒意,但絕對沒有厭惡和責怪。他語氣帶著點敦敦教誨的感覺:“你對我的想法,是絕對不行的。我們於情於理都應該劃清界限。如果你需要一個精神支柱,一個戀人……”

“我不需要戀人。”餘窈慢慢撫上自己的手臂,順著繩結,一個個往上摸索,“我需要一個主人。”

……

……!?

????

“一個什麼……”風太大了,駱北延相信是他沒聽清楚。

“主人!”餘窈傾身大聲。

台門應聲而開。

一臉震驚的外賣哥站在門口。

“餘姐……你的外賣……到了……”

餘窈接電話的時候在點外賣。

聽駱北延在台見麵,就直接讓外賣送到這兒了。

外賣哥的表情非常生動,被寒風吹得有點變形。他覺得自己看見了畢生難忘的場景——亞麻裙清純大學生半躬著身子,朝那個一看就是成功社會人士的冷峻男人叫“主人”。

這個世界怎麼了?

還會不會好了?

最後這場談話以餘窈拎走外賣,駱北延倉促離開告終。

駱北延走後立即翻出心理醫生名片,讓他明推掉別的預約,來別墅□□。

這晚,他做了個昏沉迷暗的夢。

這個夢的視角就像一條窄窄的門縫,他站在外麵窺伺著更衣室裏的少女。看她褪下俗氣的布料,又細致地纏上紅繩,最後回過頭,跪下叫他“主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台上吹風受涼了。

駱北延醒後渾身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