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寄沒有動。
陳婉約懶得和他費時間,錯開步伐準備走時,他緊跟著擋在她的跟前。
她往右走,他跟著移動。
她往左邁,他同樣攔住。
重複動作後,她終於被惹惱了:“你能滾遠點嗎?”
場麵略顯尷尬。
這時,門口傳來動靜,大家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江漫柔邁著緩慢的步伐走來。
她眼神帶有疑惑,更多的是憤惱,瞪向陳婉約這邊,“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此時的陳婉約背靠著櫃台,前方的路被容寄攔截了,兩人雖然沒有直接接觸,之間的距離卻近得讓人不由得想歪。
看到江漫柔,陳婉約眸光閃過幾分狡黠。
一個壞心思油然而生。
在江漫柔警惕的注視下,陳婉約不像剛才那般冷漠,而是軟著嗓音,對眼前的男人嗔道:“容少,你不要這樣子嘛,你離我這麼近,要是被表姐看到可就不好了。”
容寄:“……”
秋棠:“……”
全場嘩然。
她剛才,根本不是這樣的。
誰都聽見,她剛才的分明是:你能滾遠點嗎!
怎麼到頭來陳婉約變成一個白蓮花惡毒女配了???劇本拿反了吧。
江漫柔一時間難以消化陳婉約的另一層意思,信了她的話,大聲質問:“容寄,到底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容寄懶得解釋,“沒什麼。”
“怎麼叫沒什麼,你和她……”江漫柔咄咄逼人,眼淚都快溢出來,“你們兩個剛才都快抱到一起了,這還叫沒什麼?”
因為角度問題,從江漫柔的角度來看,容寄像是在壁咚陳婉約。
事實上兩人相隔一段距離,別是壁咚,就算容寄想靠前一步都是難事。
顯然,剛才陳婉約是故意那樣的,就為了讓他們誤會。
至於原因……
容寄眼色複雜地看著她。
從他出現在這裏,她眼睛裏的溫度始終沒有回溫過,冰涼涼的,陌生又抗拒,隻有剛才為了在江漫柔麵前演戲,她才正眼看他。
達到目的,陳婉約也沒有就此罷休,溫柔笑笑,“你看吧,我就表姐會誤會的。”
“陳婉約?!!!”江漫柔猛地反應過來,瞪向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勾引容寄,想挑撥我們的關係,你就是一朵白蓮花,我才不會上當。”
等大腦清醒後,江漫柔才不會上她的當,盡量穩住,不讓自己在容寄麵前失態。
戲演完了,也成功惹惱江漫柔,陳婉約點到為止,從他們身邊岔開,漫不經心地看向舞團的姑娘們,“是誰勾引誰,大家心裏應該很清楚吧。”
舞團的人,都看到了。
是容寄先找的她。
還要單獨談談。
陳婉約不肯,他還想花錢買她的時間。
舞團的人都沒出聲,江漫柔懂了,對陳婉約更加咬牙切齒。
陳婉約心平氣和得很,公事公辦的口吻,“我勸你們盡快排演,這裏的租賃費不會便宜,也不打折。”
江漫柔冷聲諷刺:“一個老師而已,你管得著嗎。”
“老師又如何。”陳婉約不以為意笑笑,“你們的租賃費還不得交給我。”
“交給你幹嘛?你是什麼人?”
陳婉約懶得和她囉嗦。
之前的陳婉約之驕女,家境優渥,人人追羨,這是高傲的資本,但現在的她,憑什麼?
“落魄到這個地步了,還這麼傲慢。”江漫柔沒忍住,破口唾棄,“不知道誰給她的勇氣,梁靜茹嗎?”
江漫柔一出口,舞團的其他姐妹跟著討好。
“是啊,不是我們不尊重前輩,而是有些人太孤傲,根本不值得尊重。”
“哪像漫柔姐你啊,人美心善,帶領大家一起成長。”
“老爺還是有眼的,惡有惡報善有善報,現在窮死了也是活該,希望她以後連地鐵都坐不起。”
原本不屑搭理的陳婉約聽到那句“災人禍”後,指尖不由得顫抖。
老爺要是有眼的話,陳家司機就不該死。
她們這些人,隻知道在背後胡八道。
陳婉約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看似不經意地亮出包包。
這款包包是……家限量版?全球隻有兩個?她怎麼會有?
眾人再一次驚了。
更讓人咋舌的是,陳婉約從包包裏取出車鑰匙。
車鑰匙上刻的是蘭博的標識!?
“秋棠。”陳婉約輕聲吩咐,“等他們彙完款後,記得把賬單發我。”
秋棠清脆地放亮聲音:“好的老板!!!”
老板——?
這一句顯然驚住包括江漫柔在內的人。
不是老師的嗎,怎麼變成老板了?
沒有忍住,江漫柔跟上陳婉約的腳步出門,舞團姑娘們也跟著過去,想看個究竟。
本以為陳婉約隻是吹牛,沒想到真的配一輛粉色的定製蘭博。
而且,她還把超跑開到藝術中心門口。
在大家注視下,車裏的陳婉約戴上墨鏡,臨走前慢悠悠丟下一句:“是啊,我好窮好落魄,下班後連地鐵都坐不起,隻能開蘭博基尼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