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一條人命就要不保,猶豫的五人中李烽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疾如旋踵,借助推力飛得一腳將怪物從陸弦瑜身上踹到在地。
後麵的四人見狀立馬一湧而上,分別扣住怪物的雙手和腳,將它按地麵上,任其反抗與嘶吼都掙脫不了四人牢牢的束縛。
兩年的朝夕相處可不是白過來的,每次打寢室戰都能將住在隔壁的雜魚們打得落花流水。
“兄弟還活著吧?吱個聲。”李烽望向躺在地上麵無人色的陸弦瑜。後者沒有回答,在得到自由後迅速坐起身,用血流如注的右手撿起地上一塊較大的碎石,徑直撲向那隻行動受束的怪物,毫不猶豫地朝著它臉上砸去。
按著怪物的寧偌忛等人被嚇壞了,好像剛才撲過來並不是人類,而是一隻張開獠牙的餓虎。
一個平常冷靜沉著、不慍不怒的人在受到傷害後有多麼瘋狂呢?
陸弦瑜用實際行動向室友們詮釋著這一切。他壓著怪物無法動彈的胸膛,一下又一下地揮舞著手中的碎石,每一下都不遺餘力地砸向怪物大腦,恨不得將對方砸成齏粉。
眾人有些看呆了,望向陸弦瑜的目光裏多了一絲忌憚,根本不敢想象眼前的人是那個柔弱的寢室長。
直到不明白色液體四溢滿地……直到怪物停止了垂死掙紮、奄奄一息。
陸弦瑜扔沒有停下手中動作,他眼中泛滿了血絲與淚水,仿佛忘記了傷口上疼痛,依舊默不作聲地循環著。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許隻有親自切身體會才會明白,畢竟針紮別人身上,旁人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夠了夠了……都死透了。”李烽對這反胃的場景實在看不下去了,急忙將陸弦瑜從怪物身上扯開,然後將他整個人抱起來斜放在一旁的牆角上。
“快去拿布來止血!”
李烽放下陸弦瑜後焦急地大喊道。
這一切都發生的實在太過突然、太過倏忽,令眾人急不暇擇,防不勝防。
究其原因已經不重要了,不管牆外的世界發生了生化危機、核爆戰爭、文明毀滅還是外星入侵統統都拋之腦後,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救人要緊。
從不明怪物身上離開的陸弦瑜已是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兩隻原本白嫩的手布滿了利齒的咬痕與劃痕,有深有淺,其中最嚴重的是左手掌心,那裏直接被貫穿了一個大約有一尺的口子,血流不止。
陸弦瑜本人並沒有因為刺心的疼痛而咬牙切齒,也沒有失聲痛哭,更沒有像一個受重傷的正常人一樣大喊大叫。
他就這樣呆呆地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眼神空洞、目無焦點,白淨的臉上萬念俱灰,沒有任何血色。而陸弦瑜的發絲、嘴唇、手臂、大腿、手指、甚至腳趾都在輕微顫抖,像兒抽搐一樣。
很難想象這名還尚未成年的孩子剛才經曆了多大的恐懼與折磨,以至於嚇成這副魂不附體、慘絕人寰的模樣。
“拿布去啊!還看還看……再看下去人就要奔西了!”李烽朝著無動於衷的眾人大聲疾呼。
“這布髒成這樣,全是細菌,這要包上去百分百感染啊!”
“內褲啊,內褲啊!誰的內褲是幹淨的?快點脫下來!別在乎那點害臊了!人命關啊!!”李烽接著大喊,到最後一句直接就吼了出來。
“我的內褲上周就沒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