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吟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柳月白的殺意,但出劍時還是慢了一拍。隻見柳月白單手抵在五的咽喉,另外一隻手則是輕輕按在了自己的劍尖。五嚇得麵色慘白,手心都被汗水浸透了。
“柳師兄,五年紀不懂事,你是師兄,可別跟他一般見識。”情急之下,林婉吟倨傲之態隻能放下,懇求於人。柳月白狹長的雙目半眯著,忽然嘿嘿一笑,那兩節手指在五稚嫩的臉上捏了一下,抽身離去。
“都是自家兄弟,我不過是想試試師弟的身手,師妹不必這麼緊張。”柳月白輕輕撣了撣衣物上的塵土,“可惜啊,隻見識到了劍宗的嘴上本事。”
“你!”驚魂未定的五聽到柳月白辱罵師門,脾氣上來也忘記了害怕,‘噌’地一聲拔出佩劍,對準柳月白,“你辱我可以,卻不能辱我師門!”
柳月白慵懶地看了一眼五,舔了舔嘴唇,他站在原地動也不動,隻等五先手。林婉吟瞧出了他的心思,立刻將五攔住,貼在他耳邊聲道:“切不可衝動。你若是先動手,他即便殺了你,也可以是為求自保,到時候咱們劍宗問罪也是出師無名。”
“可是,他”五氣得流出了眼淚。一麵不想因為自己的妥協導致師門被辱,一麵又不想因為自己的衝動導致白白送命。矛盾和糾結撕扯著內心,讓他痛苦難忍,默默流淚。
起來,柳月白倒並不真想跟劍宗的人為敵,至於為何出手,自然是為了這墉城。
墉城被毀,血染漫,煞氣破空而出,千裏之外都能聞到血腥。他們不約而同地來此,自然是為了搶奪這‘去濁滅煞’的功德,為自己的師門爭光。柳月白眼下,就是想把劍宗的人逼走,好讓自己獨占這份功勞。同樣的,林婉吟三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七宗之內自古有個規矩,年輕弟子下山曆練,除魔衛道,為自己積福,為師門爭光。這些功績,日後都會成為繼承掌門之位的功勳憑證,這才經常會出現各大仙門為了一塊‘屍地’,爭得頭破血流的情況。
若是尋常,林婉吟見到這柳月白,定是頭也不回地離去,更不會放任五胡來。可她卻舍不得墉這塊‘肥肉’,這才對五的任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正值此劍拔弩張之際,千米之外忽然傳來一道尖銳的破空之音。隻見一座巨大的青銅鼎自遠處飛擲而來。那鼎高兩米長三米寬一米,足足有千斤之重。
如此之重的巨鼎,卻從千米之外飛擲而來。巨大的力道,引得周圍空氣一陣嗡鳴。柳月白與林婉吟皆是麵目一怔,雙雙後退。林婉吟佩劍拔出,而柳月白則是雙手一震,兩人靈力全部調動起來,就見一白一綠兩道靈氣激撞交融,在身前數米形成一個弧形的靈力護盾。
轟!!!
巨鼎與護盾激撞在了一起,發出巨大的爆炸聲。巨鼎瞬間炸裂成無數的碎片,如同鴉羽一般四散飛射,發出叮叮當當的雜亂聲響。
嗖嗖嗖~
一枚尖銳碎片從城牆上彈射幾番,落在那城門外的毛驢身前。碎片直直插入地麵,嚇得那毛驢一陣嘶鳴。
“籲~”
毛驢背上的青衫文士安撫了一下毛驢,摘下了頭上的黑色鬥笠,顯露出一張白淨溫和的臉來。他嘴角輕輕一揚,露出一段十分好看的微笑,一雙青色的琉璃雙目望了望遠方,唏噓道。
“器宗的人也來了,這渾水,我可懶得趟。”
完,他輕輕一拍毛驢的屁股,向著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