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元天墉城(1 / 2)

陳鬼望著在自己身後裂成兩半的巨石,麵色慘白。這要是剛才斬在自己身上,那還得了?他是不怕死,但也不想枉死。母親死去的那,他就有一個十分堅定的信念,那就是他的生死一定要由自己決定,而不是旁人。

相比於陳鬼的驚訝,秦鴻眼中的驚駭更是無以複加。按照陳鬼所的,他僅僅提高了半寸的握刀,竟然真的有了顯著的提升。

“這乞丐,究竟是何方神聖。”

秦鴻心中掀起萬丈波瀾,旋即又生出一絲愧疚之心。剛才他拿陳鬼試刀,如果真如他所,那自己殺了他,就算是他詆毀師門的懲罰。誰知這子恁得滑溜,千鈞一發之間,竟然十分迅速地向後彎下身子,堪堪躲過了斬擊。

驚魂未定的陳鬼立刻就怒了,指著秦鴻的鼻子破口大罵:“還自己是什麼刀宗的弟子,我呸!覬覦錢財,殘殺無辜,真是地不容,臭不要臉!告訴你,你馬今必死!”

秦鴻被罵得一臉暗沉,卻又無力反駁。剛才他一時動怒,生了殺意,現在也是有些後悔。起來,秦鴻自己也感覺,自從去了血蓮穀刀宗修煉之後,經常容易動怒。他猜想是因為修煉了刀宗的‘赤炎心法’的緣故,導致肝火太燥。

“鬼,積點口德吧,惹誰也別惹刀宗的人。”江愁意味深長道。

“知道知道。”陳鬼連忙笑道,“我不先手,怎麼賺錢?你看吧,他馬上就會邀請我去他們府上做客,不僅好吃好喝地給我賠禮道歉,還要拿錢來贖這玉壺。”

“為什麼?”江愁微微一愣,然後立刻反應過來,“你這鬼,真夠狡猾的。”

果然,被罵得無地自容的秦鴻微微躬下身子,十分抱歉地道:“是在下魯莽了。若不嫌棄,還請兄弟跟在下去府上坐坐,這玉壺,我以三千兩的價格來買,你看如何?”

“三千兩?”陳鬼皺了皺眉。他其實是不知道這三千兩的概念的,準確的,他對錢就沒有多少概念。因為沒錢,東西都是搶來偷來的,所以這三千兩是多是少也不清楚。不過看秦鴻的樣子,這錢應該不算少。盡管如此,他還是從鼻間抽出一道冷哼,不滿道:“三千兩是這玉壺錢。你差點要了我的命,這精神損失費又該如何?”

“精神損失費?”秦鴻一愣,不知道他的什麼意思。陳鬼便是立刻補充了一句,“我腰受傷了,湯藥費你總得補點兒吧。”

“好,回去之後,在下必定給兄弟請來城裏最好的郎中,這點你不必擔心。”

“哼,看你這麼誠懇的份兒上,爺我就勉為其難跟你走一趟吧。”

著,陳鬼便大搖大擺地走出大石村,兩眼放光地看著秦鴻的汗血馬。他以前沒事經常喜歡跟臭趴在商場的玻璃櫃台上看裏麵的電視。有一次他看見一個馬術的電視節目,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穿著華麗的衣服,騎著骨骼奇駿的良駒,在馬場裏恣意奔馳,別提多帥氣了。那時候鬼就暗暗發誓,自己有一也要騎一次大馬。然而別騎馬了,就連電視也隻是看了一會兒就被人家轟走了。

望著眼前的汗血寶馬,陳鬼心潮澎湃,二話沒就要上馬。可這寶馬通靈,隻認自己的主子。陳鬼剛要上馬,它就抬起前蹄,鬼一個不穩,摔在地上,手掌心都擦破了皮。

“嘿嘿,這乞丐還想騎少爺的汗血,真是不自量力。”幾名侍從竊竊私語,對陳鬼投來嘲笑厭惡的眼神。

話音入耳,陳鬼羞怒交加。就見他慢慢站起身來,麵色陰沉,全身散發出一種詭異而陰冷的氣,讓人不寒而栗。

一瞬間,那烈馬好似被一隻看不見的手遏住了咽喉一般,不安地嘶鳴起來。它全身顫抖,竟然對著陳鬼慢慢俯下了身子。

見到這一幕,先前嘲笑陳鬼的幾名侍從目瞪口呆。這汗血良駒性格剛烈驕傲,即便是少爺秦鴻,也是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將它馴服。整個墉城裏,除了少爺,沒有人能近得了它的身,老爺沒死之前都是碰不得的。

眼下,竟然對這個叫花子俯首帖耳?

侍從們麵麵相覷,秦鴻也是暗暗心驚。他能感受到陳鬼身上有一股十分陰鷙而強烈的氣,加上他先前點破自己紅蓮刀的事,更加確信這個乞丐不是普通人。

大隱隱於市,這乞丐模樣的少年莫非有大來頭?

秦鴻心中略有遲疑,猶豫要不要帶他回府。但他向來重視承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隻得硬著頭皮,帶陳鬼回去。

陳鬼冷哼一聲,一腳踢在那寶馬的肚子上,斥聲道:“一隻畜生,也敢對爺不敬。”寶馬肚子被踢,鼻息沉鳴,頭顱放得更低。直到陳鬼翻身上馬,它才顫巍巍地慢慢站起。

望著心愛的寶馬被踢,秦鴻也是心中酸澀。就見陳鬼十分不熟練地把腳蹬在馬磴上,然後左手拽起韁繩,右手拿著鞭子對著馬屁股狠狠一抽。

‘啪!’

響亮的一聲,汗血馬吃痛,四蹄翻騰,飛速狂奔。秦鴻趕緊騎上侍衛的馬追趕而去,剩下三名侍衛互相望了一眼,忙不迭地去爭搶剩下的兩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