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的瞬間,紅毛泰迪重新化為白光回到她的體內。
走廊裏亮如白晝,刺目的白熾燈光照得室內慘敗,兩邊房間或開或關,其中沒有絲毫響動,落針可聞的空氣裏隻有中央空調緩緩出風的聲音,空曠的走廊盡頭是步行樓梯,一個隻剩半截身體,無法行動的喪屍在地上蠕動。
薑璐挨個房間探查起來。
古有投石問路,今有投狗問路,紅毛泰迪朝她齜牙咧嘴,一定是因為和主人一起散步開心,而不是她每開一扇門,要先“請”它進去探路的緣故。
薑璐順利搜尋了幾個辦公室,再次推門後,門後是一間豪華套房,正對著她的辦公桌前坐著一個一動不動的白人男性,從他太陽穴裏流出的血跡已經幹涸發黑。
薑璐走近,看到落在男人右手下方的一把黑色手/槍,老規矩,她先“請”開心的紅毛泰迪跳上男屍蹦蹦,確認對方死透後,她撿起地上的手/槍占為己有。
雖然她不會射擊,但有槍總比沒槍好。
男人胸前掛著一張工牌,職務一欄寫著“阿瑞斯金屬南非分部負責人”,和她這個給人打工的不同,負責人的工牌磁卡含金量顯然比她更高。
薑璐不僅拿走了男人的工牌磁卡,還順走了他外套口袋裏的打火機。
辦公桌上放著一個黑色手機,解鎖前,她隻能看到現在的時間和頂端的“無信號”三個字。
此刻的時間是18:16,之前的聲音過比賽時間是1時,所以她必須活到明06:00。
她拿起男人已經僵硬的右手,在試第一個大拇指時就成功解鎖了手機。
屏幕裏出現的頁麵是郵箱,最後一封抵達的郵件是從阿瑞斯金屬總部發回的信,信頭的標誌顯示已閱讀。
信裏隻有短短一行字:
“人手不足,救援請求被駁回,請攜帶身份證明,自行前往避難所避難。”
薑璐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再次用男人的指紋解鎖後,一份關於生化武器的企劃書出現在眼前。
除此以外,她沒有發現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離開這間辦公室前,牆角空調出風口裏的一枚金□□幣吸引了薑璐的注意,她走到麵前,蹲下身剛要伸手去掏,動作忽然一頓。
這裏沒有風的流動。
她低頭往裏看去,一隻卡在通風口裏就快擠成肉醬的喪屍朝她咬了咬牙,兩排白牙發出清脆的哢嗒哢噠聲。
怪不得。
薑璐拿出兜裏的自動鉛筆,不慌不忙地刨出那枚落在通風窗口後的貓幣,和之前一樣,貓幣落入她手中後就消失了。
取走貓幣後,薑璐扔下動彈不得的喪屍,起身走出了房間。
接下來她又搜尋了幾間辦公室,陸續找到了男式雨衣、一把生鏽的老式大剪刀、單肩的公文包和一罐啤酒。
她把搜尋到的物資拿回套房,用剪刀將身上的白大褂分解成布條,其中一半布條綁在腳上用來降噪,另一半布條浸滿倒出的啤酒以備不時之需,最後用剪刀從易拉罐裏剪出一些一次性的鋁合金簡易刀片。
做完這一切後,她把隻剩一半身體的喪屍拖回了辦公室。
薑璐拖著喪屍,喪屍拖著它裸露在外的內髒,兩人的表情都有著一致的冷靜。
秉著實踐出真知的道理,薑璐用嚴謹的學習態度在這隻殘無力的喪屍身上做了一係列實驗。
首先喪屍沒有視覺,沒有痛覺,有一定的嗅覺,但捕捉獵物還是靠聽覺,其次這些喪屍身上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屍僵,喪屍——至少她現在看到的喪屍們,都有行動遲緩的特點,隻要不是在逼仄環境下被圍攻,想脫困並不很難。
就目前掌握的情報來,比起這些沒有智力可言的行屍走肉,薑璐更擔心的是那100個極惡之人。
要內心沒有一絲波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她也隻是個年僅十九歲的柔弱美少女。
薑璐用簡易刀片,連割帶磨地作用在喪屍脖子上。
她一邊切,一邊憂鬱地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美少女要怎麼才能在這深夜檔節目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