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完了,絕望和恐慌如潮水,鋪天蓋地地將我淹沒。
也正是這個時候,緊閉的大門突然發出“砰”一聲巨響,很厚重的鐵門,即便藍色的漆掉了一塊又一塊,顯出幾分年月的久遠,但看得出來,它依舊牢固。然而,此時卻顫顫巍巍地倒地,煙塵四起。
一輛白色SUV穿透濃濃煙塵,壓過那兩扇鐵門,速度一點不慢地朝我疾馳而來。
柯野煜咒罵了一聲,快速起身躲開。
我耳畔隻聽到“吱……”一聲急促刺耳的刹車聲,然後那輛白色SUV就穩穩停在我麵前。
後座車門被拉開,露出連殊音那張耐看清秀的臉,她急急叫我名字,把手伸給我,“貞貞姐,快上來。”
來不及想太多,求生欲讓我行動快過思維,幾乎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要跨上去時,腰突然被一隻強勁有力的胳膊抱住。
我被拽下車,被那隻胳膊狠狠慣在地上。
霎時,我隻覺得五髒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痛得我弓起腰。
柯野煜一隻腳踩在我腳踝上,狠狠碾了碾,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麵色覆著沉沉陰霾,“真以為來了兩個人就能把你救走了?老子今天把醜話說在前頭,今天留不下你的命,誰來老子都讓他有來無回。”
我痛得渾身冒冷汗,卻依舊咬緊後槽牙不肯叫出聲。
駕駛座上下來一個人,身姿頎秀,身上氣息很幹淨。沒有麵對數十個混混的膽怯害怕,也沒有即將麵臨一場惡仗的煞氣,他渾身上下散發著溫潤的光,像是一道光射進烏煙瘴氣的倉庫。
他看著我,緊張地叫我名字,“貞貞……”
我沒答話,一是不知道要怎麼麵對謝信芳,二是痛得說不出話來。
謝信芳看向柯野煜,“放過貞貞,我願意拿一切跟你換。”
我心下震撼,完全說不出一個字來。
柯野煜不屑地蔑笑了一聲,“早聽說這個女人不幹淨,現在,看你這麼緊張的模樣,由不得我不信。”他踹了我一腳,“你跟瑤瑤比,差遠了。”
謝信芳許是看我疼得皺起了臉,臉色突變,朝著柯野煜撲過來,一拳砸在他臉上。
柯野煜不是謝信芳的對手,但他帶來的那數十個混混卻不是吃素的,他們抄起旁邊的鋼管,棒球棍,紛紛朝著謝信芳圍攏。
車裏的連殊音驚呼了一聲,掩著唇滿麵擔憂地看著謝信芳。
我咬著牙沉聲喊:“住手,住手,你們的目標是我,不關謝信芳的事,讓他走。”又對著謝信芳喊:“你給我滾,老娘不愛你,你還湊上來做什麼?知不知道你現在死皮賴臉的樣子很討厭。”
我不想說這些話來傷害他,我隻是想我表現得決絕一些,謝信芳就會痛心離開,所有過錯我一個人承擔就好,我不想欠謝信芳還不了的人情。
謝信芳的身子猝然一僵,隨後就堅定地看著我,那雙桃花眼將我看得十分透徹,“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會這麼說,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說話間,柯野煜搶過身邊一個人的鋼管,狠狠掄向謝信芳的胳膊。
謝信芳痛得悶哼一聲,差點站立不住,但他很快飛起一腳,將柯野煜踹出去好幾步遠。
那些混混前赴後繼地向著謝信芳圍攏過去。
謝信芳拳腳並用,剛開始還能抵擋一陣子,後來有些吃力,他將一根棒球搶在手裏,霎時,“鏗鏘”撞擊聲不絕於耳,那些混混哀嚎連連。
可謝信芳終究雙拳難敵四首,沒一會就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