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搖搖頭,聲音軟軟糯糯的,全身上下透著一股膽怯,“我,我沒事。”
話落,拂開我的手走了。
我看她走路速度雖然慢,但姿勢也不像有事的,再看眼手表,想著若是再不給賀駿琪送去,他大概就得餓肚子,就上了車。
開出去一小截,我心裏總覺得愧疚,就又調轉車頭。
在一個巷口看到了那姑娘。
她見我的車停在身邊,像是被嚇到驚懼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下車,好說歹說把她勸上了車,之後開往醫院。
這小姑娘全程都縮著脖子,有時候會小心翼翼地斜著看我一眼,表情也是那種羞羞答答的,看起來很自卑,但她長得眉清目秀,這副模樣,讓我心生憐意。
為了緩解車裏沉悶的氣氛,我問她叫什麼名字?
她小聲地回答我,“我叫連殊音。”
輸贏?還有這名字。
我感覺挺有意思的,勾了勾唇,“我叫……”
我還沒說我叫什麼名字,小姑娘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叫元貞。”
我就訝異了,問她她怎麼知道我名字?
她把腦袋深深地埋在胸口,雙手絞在一起放在大腿上,看得出來她有些懊悔,似是在懊悔剛才不該莽撞地叫出我名字。
見她這模樣,我心裏又多了幾分憐惜,就開玩笑說:“我都不知道我自己這麼出名了,趕明兒等我失業了,我就去當明星,讓全世界都認識我。”
連殊音靦腆地笑了笑。
幾分鍾後,我把車停在第一人民醫院停車場。
繳了費用後,跟連殊音說:“我現在要送飯給我未婚夫……”
未婚夫三個字從我嘴裏吐出來的那一刻,我的心突地被撩起一個極輕極淺的漣漪,但我很快就恢複常態,繼續說:“你一個人檢查應該沒問題吧?”
連殊音不停地跟我說不用破費,她沒事。
我擺手,“得了,沒得到你平安的消息,我是不會安心的,你就當幫我個忙。你在這裏檢查著,我一個小時後來找你,就這樣,拜拜。”
我說完這句話就急匆匆走了,耽誤了大半個鍾頭,賀駿琪又得發牢騷了。
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他皺著眉頭不滿地瞪我,“再這麼晚來你以後都不用來了,我讓文斌給我帶都比你靠譜。”
這麼想著,我又加快了步伐。
剛用鑰匙開了車門,一輛灰色桑塔納“吱”一聲停在我身邊。
我的心猛然提起,又驚又慌,一股涼意順著從脊背爬到頭發尖。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將手伸進包包裏掏那把瑞士軍刀,一邊若無其事地快速坐進車裏。
可要關門時,車門被一股大力猛然拉開。
我舉著那把瑞士軍刀毫無章法地亂晃亂刺,那些人心有顧忌,一時也近不得我的身。
副駕駛的玻璃被人砸碎,之後門也被卸掉。
兩三個人從後麵製住我,將我拖出車子。
我拚命掙紮,扯開嗓子大喊救命,嘴巴被死死捂住。
直到我被塞進那輛桑塔納,他們才放開我的嘴,其中一個惡狠狠地警告我,“老實點,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車裏大概有四五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長得流裏流氣,一副非主流的混混模樣。
這種人我在八九年前接觸得特別多,很清楚他們要的是什麼,所以,我嚐試著和他們談條件,“把我放了吧,要錢我可以給你們。”
幾個混混都無動於衷。
我又想也許他們就是受雇來綁架我的,雇主可能早就給了他們一筆不菲的價格,而很多有組織有紀律的混混,講究的都關二爺那一套,一個義字當先。所以他們不會出賣那個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