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涼,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我臉上摩挲,不知為何,我突然想到了蛇,我隻覺得又惡心又可怕,整個身子止不住地顫了顫。
賀駿琪察覺到了,手頓住,鳳眸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你聽到了多少?”
他沒有問我你都聽到了?而是直接問我你聽到了多少?這讓我有些心驚,賀駿琪這人從不會抱僥幸心理,隻要有丁點危險,他都會將其掐滅在搖籃裏。
我看不穿賀駿琪此時的心思,心就越發沒底。
可他好像也不在意這個,擁著我的腰走到湖邊,把有了動靜又歸於平靜的魚竿扯起來,將魚餌套在魚鉤上,拋線,把魚竿架在我腳邊的架子上,又跟陳瀾風談論起來。
這次,他們毫不避諱我在場。
反而是我覺得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想要挪個位置,結果賀駿琪伸手攔住我的腰,把我按在他腿上,涼涼地吩咐,“釣鯽魚上來,晚上熬湯喝。不要偷懶隻想著熬一條,熬一條小彥是沒份的。”
我沒好氣地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霸道小氣得令人發指。可現下有另一個問題擺在我麵前,“萬一我釣不上來怎麼辦?”
賀駿琪把投在湖麵上的目光收回來放在我臉上。
等看懂他眼中的鄙視時,我沒忍住,伸手去戳他的眼睛。
當然,沒敢真戳,就在他下眼瞼戳。
他任我鬧了一陣,抓住我的手,“有我在,還怕你釣不上來。”
“快快快,動了動了……”旁邊傳來陳瀾風略顯興奮的聲音。
我立即起身去抓魚竿,用力一扯。
一條墨色的鯽魚劇烈扭動身子越出水麵。這是我釣到的第一條魚,焉有不激動之理?
把鯽魚丟在竹籃裏,我就學著剛才賀駿琪套魚餌的樣子,結果技術不過關,幾次沒套上,再加上那蚯蚓看著有些惡心,我動作一直膽膽怯怯的。
賀駿琪罵了一聲,“慫。”
說著就要來替我套。
我牛脾氣上來了,把他手擋開,動作利落地套上後甩杆。
賀駿琪拋了一把魚食,又抱著我跟陳瀾風談論。
他們說這段時間Satan應該會消停一會。
賀駿琪本想乘勝追擊,趁他病要他命!
陳瀾風說Satan也有電腦高手,設置了反跟蹤,之前他查到的好幾個地址,派人去蹲點調查時都發現被騙了。
賀駿琪便把眼睛一眯,隨後淩厲地射向湖麵,“那就引蛇出洞。”
陳瀾風問怎麼個引蛇出洞法?
賀駿琪就閉了嘴,視線幽幽地停在魚漂上。
陳瀾風識趣地摸了摸鼻子,也沒再問。
之後我們三個就安靜地釣魚。
陳瀾風一直在聒噪,說他黑進了一家七星級酒店廚師電子菜譜管理係統,找到了鯽魚從殺到吃全套一條龍服務,知道怎麼吃才能留住最鮮美的口感。
我覺得他這個牛逼吹得過了,不揭穿他不符合我誠懇厚實的高尚品格特點,“還黑呢?網上鯽魚做法琳琅滿目,我要哪一種沒有?”
陳瀾風就捂著胸膛做出一副受重傷嘔血的表情,“貞貞,你真無情。”
賀駿琪攬著我腰的手緊了緊,“說了這麼多,待會要吃得到才有用。”
陳瀾風一下子如喪考妣的表情,“琪哥,你更無情。好歹我在這裏吹了半天的冷風,你就這麼趕我走,良心過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