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掙紮,也沒反抗,沉默地跟他們走,因為我知道那是徒勞。

鐵門哐當一聲落下,隔絕地不止是我和外麵的世界,仿佛在我和賀駿琪之間橫亙了一條銀河,即便有鵲橋和神牛,依舊拉不進我們的距離。

現實和神話的區別是:神話故事中,牛郎和織女是相愛的,而我們,是相殺的存在!

經曆艱苦,賀駿琪和元瑤終是克服困難走到了一起。

賀駿琪此刻也應該溫香軟玉在懷,正是人生暢快之時。

而我,穿著酸臭的獄服,在這冷冰冰的牢房裏,望著那一小扇窗戶,似乎望不見路在哪裏。

我剛開始那兩天還會幻想賀駿琪沒我想的那麼絕情,可三天過去了,他沒現過身,甚至連宣判都沒有,就直接將我關在這裏。

這日,一個獄警一臉傲慢地走進我的牢房,“沒有多餘牢房了,我帶幾個人來跟你擠擠。”

話落,就站在一邊,讓她身後的女人進來,我數了一下,有五個,個個長得虎背熊腰,體格堪比島國相撲隊員。

她們的目光陰戾,麵色凶狠,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我留了個心眼,小心戒備著她們。

我以為這些人至少會在晚上萬籟寂靜之時動手,沒想到獄警剛走不久,她們就獰笑著朝我一步步逼來。

我捏緊拳頭,直視著她們,眼中臉上並無半分害怕退縮。

這種時候,如果我怕了,隻會取悅她們變態的心理,到時候她們會變本加厲,反之,如果我表現得硬氣一點,她們也會有所忌憚,不敢做得太過分。

其中一個推了我一把。

我身形沒後退半步,揚起下巴,上前一步推還回去。

那女人滿身匪氣地吐了一口唾沫,舌尖舔著下巴,“臭娘們還很硬氣,姐妹們,給我打。”

霎時,所有女人朝我圍過來。

我剛開始還能一拳一腳地還回去,打得她們不敢輕易上前,可後來,就有兩個女人心一橫像球一般朝我撲過來,抱住我的胳膊和腿。

我掙了掙,她們顯然在這方麵經驗老道,竟將我固定得死死的。

首先動手推我的那個肥婆上前左右開弓打了我兩巴掌,“臭娘們,還敢還手?老娘今天弄死你。”

我憤恨地吼:“再不放開,我叫獄警了。”

一眾肥婆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紛紛大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笑夠了,向我投來鄙夷的目光,“叫獄警?我告訴你,今天晚上就算你叫破喉嚨都沒人理你。我們是受賀家吩咐來給你點苦頭吃的,別說獄警了,就算局長都不會得罪賀家。”

賀家?賀駿琪?

我曾經看過一段話,原話記不得了,但大體意思還記得,是說:能嚎出來的痛不算痛,最悲痛的往往藏在心底深處,到那個時候,撲簌簌落下的淚不是鹹水,而是心頭肉。

我覺得我此刻算是真正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我怎麼忘了,賀駿琪擅長誅心,表麵看不出什麼,但心卻剜肉般的疼。

那群女人許是見我猶如死灰一般,如惡魔般獰笑著,拳腳施在我身上。

我卻感受不到疼,隻有掉進絕望深淵的麻木。

恍惚中,一個熟悉的溫和嗓音突然響起,“貞貞……住手,全都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