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按照賀駿琪的說法,想他短命,我應該使力掙掉他的手。可不知怎麼,我卻遲遲沒有動作,最終隻能安慰自己,如果賀駿琪死了,我難逃其咎。

我犯不著為了這個混蛋搭上自己的一生,便把手乖乖任他抓著。

他專注地端詳著我的手,自說自話,“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他露出思索神色來,從褲兜裏掏出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在我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麼時,他已經快速套在我無名指上。

是一枚鑽戒,鴿卵大的個頭。我一時有些懵,搞不懂他這是鬧得哪一出。

而我這時才驚覺,他手上不知什麼時候也戴上了一枚戒指,跟我的這枚明顯是一對。

我怔怔開口,“賀駿琪,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他毫無溫度地睇我一眼,沒說話。

我心裏卻滋生出一股甜蜜,不停摩挲著我手上的鑽戒。

我和賀駿琪的婚姻很簡單,領了證,我搬進賀家就完了,連酒席都沒辦。傳說中的婚戒,我連想都不敢想。

此刻,賀駿琪為我戴上,我真的有種仿若置身夢境的感覺。

賀駿琪怕洛淑敏擔憂,就打電話說他去出差了。

傷口好透之前,他就在這棟別墅裏養傷。

兩個星期後,他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

而這幾天,我在甘霖醫院,維斯,湘園別墅不停轉,閑暇之餘還要準備祭品。

臨行前一天吃晚飯時,我跟賀駿琪說:“明天是我媽媽忌日,我要回一趟越縣。”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竭力控製著麵色沒半分異常,聲音也聽不出異樣,但捏筷子的手還是無意識地緊了緊,心髒也不安地跳動著,我也不知道我在緊張什麼,就隻是隱隱地有種期待。

賀駿琪不緊不慢地將嘴裏的菜嚼了咽下後才開口,“我跟你一起回去!”

短短一句話,讓我的心落定。

第二天,我們早早出發。

車子轉過前麵一個拐角時,我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但那身影很快鑽進花壇隱匿了身形。

身邊賀駿琪跟著我轉過視線,“在看什麼?”

我挑了挑眉,“看你情人。”

賀駿琪的臉猛然陰沉下來,那雙鳳眸翻湧起暗潮,“看來,幾天沒收拾你,你皮又癢了。”

他說著,伸手箍住我的手臂,粗魯地把我扯向他。

前麵擋板早就放了下來。

我實在不知道他發火的緣由,不想莫名其妙地承受,就拚命掙紮。

但賀駿琪那雙睿智的眼睛好像看得穿我下一步會出拳還是出腳,每一次都能提前洞悉我的動作,將我製得死死的。

等我被他壓在後座動彈不得時,他得逞地微微勾了勾唇,開始解我的大衣……

我被他弄得氣喘連連,全身仿若有火在燒時,卻突然感覺他褲兜裏的手機在震動。

賀駿琪動作猛然頓住,迷離的鳳眸在瞬間恢複清明,他稍稍直起身,將他的大衣罩在我身上,掏出手機輕咳一聲後接通。

“喂,瑤瑤。”

我的心顫了顫,他能在關鍵時刻收住,隻因為電話那一頭是他的摯愛元瑤。

我嘲諷地勾了勾唇,把他的大衣掀下座椅,坐起身穿好衣服,扭頭看向窗外。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

賀駿琪臉色突變,急急打開擋板,讓司機老梁靠邊停車。

老梁應聲將車子停下。

賀駿琪伸手拉開了門。

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在賀駿琪彎身撿衣服時,快他一步抓住那件衣服,拽在懷裏。愚蠢的以為沒拿到衣服,賀駿琪不會走。

他皺皺眉,“我現在有急事,你先去,我處理完再來找你。”

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你要去找元瑤?”

“瑤瑤被路人發現暈倒在路邊,我必須去。”他朝我伸出手,語氣染上幾分強硬,“把衣服給我。”

我收緊幾分力道,將衣服死死鎖在懷裏,“之前,我在湘園看到她了,那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麼可能說昏倒就昏倒?這是她的計謀,她不想讓你跟我去祭拜我媽媽,她想看我痛苦抓狂的模樣。”

元瑤屢次三番對我下絆子,我決定要把她的所作所為全都告訴賀駿琪,“還有,是她讓丁建東糟蹋賀霓姍,然後嫁禍到我頭上,兩周前,在廢舊鋼鐵廠,就是因為我拍到了她和丁建東狼狽為奸的證據,為了永除後患,她狠毒地讓丁建東把我活埋的……”

話說到這裏,我突然有種小孩子在告狀的感覺,我頓了頓,軟了語氣和神態,“別走好不好,今天是我媽媽忌日,你作為她的女婿,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丈母娘見女婿,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