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涵二世祖似地睨著我,“如果怕了,你還有後悔的機會!”

我抱著雙手瞄向桌上的碗,“如果我喝完了,你便原諒我?”

“原諒你!”

得到他準話,我雙手捧起湯碗湊近唇邊。

酒液入喉,很辣。

進肚,火燒火燎。

可我連眉頭都沒皺,喝得豪氣幹雲!

湯碗隨著手漸漸抬起,不多時間,酒液已不剩點滴。

喝完之後,我把碗倒過來給賀涵看。

他伸手指了指第二碗。

我依舊連眉頭都沒皺,捧起第二碗。

第二碗下肚,我眼前已出現虛影。腳下很軟,感覺整個身子都在搖晃。

酒不是度數很低的啤酒,也不是白酒,而是賀涵最鍾愛的皇家禮炮。兩個9英寸的大碗下肚,相當於一口氣喝了五瓶皇家禮炮。

第三晚喝了幾小口,我胃中已經微微翻滾,酒氣開始上湧。

我忍不住就停了下來。

賀涵譏笑道:“看來你的賠罪並不是發自肺腑。”

我晃了晃腦袋,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又端起第三碗開始喝。

第三碗喝完,我跌坐在地上,手搭在桌子上,腦子還記得向賀涵揚了揚手裏的碗,“你說過會原諒我的,不能食言啊。”

等不及賀涵回答,那隻碗滑離我的手,落到桌子上,在桌子邊緣轉了幾圈後,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男人一諾千金會更有魅力。”我伸出食指指著賀涵,可那根指頭在我眼前晃啊晃的,晃成了兩根,兩根再變四根……無數根。

賀涵連帶著他身邊那些女人也一個頭變兩個,兩個變四個……數不完。

包廂裏又變得鬧哄哄的,巴掌聲混雜著讚美聲,“不錯,了不起啊……”

我傻兮兮地笑著擺手,“一般不錯一般不錯……一般了不起一般了不起……哈哈……我還能喝……”

一般來說,我開始犯傻話多的時候就是我喝醉了的時候。

可就算醉得一塌糊塗,我腦子也還留著一絲清明。這就跟殺手睡覺時依舊保持著對外界的警惕性是一個道理!

幾年商場摸爬滾打,我遭遇無數鹹豬手,很明白一個女生醉酒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

所以,我並不敢徹徹底底地醉過去。

我搖晃著起身,“喝太多,現在尿急,你們玩著。”

我說完就站起身往門口走,那麼短的距離,我走了有一世紀那麼長。

期間有一個人來扶我,我推開他,掏出包裏的瑞士軍刀,“別碰我啊,我是賀駿琪的女人,你要敢給他戴草帽,他會滅你全家!”

我就是嚇嚇他的,賀駿琪才不會在乎!

可那人許是被我唬住,當真退後一步,還把手舉起來。

我趁著這個機會,立馬向著門奔。

跑出去後,抵著牆掏出手機。

有人說:當你喝醉酒時,打給誰,誰就是你心裏最愛的人。

我最愛的肯定是謝信芳啊,這還用問嗎?

屏幕很亮,刺得我眼睛疼。

我滑動著,嘴裏嘟囔著,“兩個字,不是!這筆畫太少,不是!找到了。”

電話許久都沒被接通,我急得快哭了時,終於嘟一聲通了。

“信芳,我醉了,來接我。”

我聽到“砰”一聲巨響,一個暴怒聲緊跟著響起,“元貞,你他媽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