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賀駿琪身上的氣息更為可怖,他揪住我的衣領,“元貞,你該死!”
我帶著哭腔說:“是,我該死,可我不想死!”
他眯了眼睛,打量我半晌,突然說:“那我現在就問你幾個問題,要是敢有半句假話,我弄死你。”
我忙不迭點頭表真誠,“你問吧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都是你想聽的答案,錯的我能說成對的,對的我能說得天花亂墜,抑揚頓挫,保管你滿意。你想要聽什麼,我都超出你預期值完成!”
他眼睛眯得更細,“我隻聽真話!”
我又點頭如搗蒜,“嗯嗯……你想聽真話,我絕不說煮話炒話。”
“元貞,你到底醉沒醉?”
“醉了醉了。”如果沒醉,我現在一定再跟你打一架!
誰說酒壯慫人膽,到我這,酒液隻會把我內心脆弱的一麵逼出來。
他不信,又從桌上拿了一瓶酒使勁灌我,“繼續喝!”
他灌得急,我被嗆到,差點把肺都咳了出來。
他停止灌我,竟還著了魔似地替我輕輕拍背。
我緩了一陣,揚起臉,苦哈哈地看著他,“我急!”
“嗯?”
“我說,我尿急,想上廁所,你先讓我上個廁所我再喝。”怕他以為我是要找機會溜了,我又補充道:“你不信,跟我一起唄。”
他竟還真點了頭。
把我抗在肩頭,走出這間包廂。
本就緊縮的小腹,被他這麼一顛簸,差點憋不住直接尿他身上。
被他放在一個馬桶上。
之後他也不出去,抱著雙手靠著牆盯著我,“尿吧!”
“你在這……”
實在急得慌,我也不再與他爭吵。
許是喝了太多酒,今晚的感受有些不怎麼真實。
釋放的時候我還在懷疑這是不是在做夢,我是不是該再憋一憋,免得像賀駿琪那個傻子,二十七八的人了,尿床一點都不害羞。
想到他之前的傻樣……唉,好懷念啊。
出衛生間後,我才發現這是一個房間,有床,有桌子,還有一個小廚房……一應家具應有盡有。
難怪賀駿琪能進出女廁所,還大咧咧地觀摩……
我剛才還邪惡地想,要是來一個女俠把賀駿琪這個流氓胖揍一頓該多好。
唉,可惜……所以,才讓我有種置身夢中的錯覺嘛。
賀駿琪手裏拿了一瓶酒,兩個杯子,嘴角扯出一抹算計的笑,“我賠你喝!”
說著,他已經倒上了酒朝我遞過來。
我喝得暈暈乎乎時,突然聽到有人問我:“元貞,你家有幾口人?”
“沒了,就我,我媽媽在十年前就死了。”
“陸俊彥不是你弟弟?”
“啊,是呀,是我在孤兒院認的弟弟。”
“那元瑤不算你的家人?”
我胸腔中騰起怒火,語氣又急又衝,“別說元瑤了,元家沒一個人是我家人!”語氣一轉,突然有些悲涼,“我恨自己為什麼姓元,我要改姓,可我媽媽不讓。”
之後,那個聲音又問了好多個問題,跟查戶口似的,我皆一一答了。
最後,那聲音頓了一下,語氣帶著誘哄,“元貞,告訴我,你最愛的人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