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一下子繃緊,我甚至懷疑車子裏裝了炸彈。
這個想法一出,大熱的天,我的手腳卻開始發涼,手心滿是汗,後背也被濡濕。緊張、恐懼占據了我的腦子,支配著我的心髒砰砰亂跳。
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時,我肝膽都顫了一下。
掏出手機,頂部翻滾著一條信息:
“帶賀駿琪進公園,隻有你們兩個人,如果敢耍心機,今晚你就會收到陸俊彥不幸身亡的消息。”
看到最後一句話,我捏著手機的手指猝然收緊。那一刻,我想象著自己捏得不是手機,而是那神秘人。
看一眼身邊的賀駿琪,他靠著車窗睡得正香,口水垂在嘴角。
我拿起手機拍了一張賀駿琪此時的照片發過去,還說:“賀駿琪是真傻,你們不要再為難他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孩子,對你們造不成任何威脅。”
我很快就得到了回複,“我們的人正前往醫院,你最好快點。”
我恨恨咬牙,這種束縛雙手任人宰割的感覺實在憋屈。
我把賀駿琪搖醒。
他揉著惺忪睡眼,傻兮兮地問我,“到家了嗎?”
我心中滿是內疚,語氣也不由得放輕放柔,“沒有,車子壞了,走不了了,我先帶你去公園裏走走。裏麵環境好,空氣清新,等新車來了,我們再回家。”
賀駿琪一聽要去公園裏,顯得十分興奮,“好呀好呀,媽媽說公園是約會聖地,走呀,媳婦……”
他說著,已經開了車門。
保鏢把輪椅搬過來。
我推著賀駿琪走到門口,正在想要怎麼支開那幾個保鏢時,賀駿琪卻撅著嘴不滿地瞪著他們,“不要跟。”
幾個保鏢對視一眼,動作整齊地回到車裏。
想到賀駿琪是想跟我單獨相處,我望了他一眼,對上他烏黑晶亮的眼神時,我的心猛地一跳,或許是心虛的緣故。
我的心忐忑不安的砰砰狂跳,賀駿琪卻咧嘴笑得傻裏傻氣,“媳婦,這就叫二人世界對嗎?”
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之前我在車裏換了衣服,身上那些鞭痕也看不到,頭發也重新梳過。其實,我用不著擔心,這個公園不知怎麼回事,一路走來,沒看到一個人。
這使我更加慌亂,握著賀駿琪輪椅的手被汗濡濕,放開後,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麵氳了一層水氣。
賀駿琪倒不像我這麼神經緊繃,他表現得很興奮,常常這裏也要看看,那裏也要摸摸。
他就像一個求知欲極強的孩子,對所有都保持著高度的熱情,沒有太多煩心事,無憂無慮。
公園轉了一半,手機短信提示音的聲音又響起。
我被這個聲音嚇得猛然一跳,內心對這個聲音厭惡到了極致,卻也恐懼到極致。
短信說:“看到前麵的湖邊亭子了嗎?過去!”
我放眼望去,前麵有一座亭子,掩映在綠樹紅花之間,如果不是此刻我心情太複雜,不會忽略這麼美的景色。
我推著賀駿琪過去了才發現,有一個老人抓著魚食,一點點地撒入水中。
水中錦鯉擺尾搶食,場麵壯觀,讓人視線不自覺就被吸引了過去。
“媳婦,喂魚。”賀駿琪看著新鮮,轉過頭來充滿期待地看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