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侯玄一時語塞。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導師接著道:“他是新生,不知道在這個人身上發生過什麼事。年輕人嘛,總有些熱血,我可以原諒他,但這個人要永遠消失在常勝。”
夏侯玄順著導師的手指向的地方看去——陳彥低著頭,一語不發。
“你沒有資格。”
唐不器擋住了夏侯玄的視線,他昂著頭,像一隻永遠不會屈服的雄獅。
他道:“常勝的校訓我想你們應該都看過吧,它就刻在校門口的觀光石上,若是想不起來,我可以告訴你們。”
“武者,必虛心所學,不驕不躁,師者,必有教無類,不偏不倚。”
夏侯玄自然不會忘記常勝的校訓,甚至每日起床,起身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父親所題,掛在臥室裏的這二十二字的匾額。但在唐不器一字一句的念出來時,他似乎對這二十二個字有了新的感悟。
但是導師卻似乎沒有任何觸動,他冷哼一聲道:“你和我提校訓,子我在這個學校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
“導師!”
夏侯玄重重的叫道,導師看向夏侯玄,前者直視著導師道:“請你讓我和他幾句話。”
導師沒有話,夏侯玄轉過身眼神中帶著些複雜。
“唐不器,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有俠義心還是喜歡出頭,但我想要告訴你一些關於她的事情,希望你聽完以後散去,不要在惹事!”
陳彥的身軀忽然顫了顫,唐不器猛的抓住她的手,向她抱以微笑後,向夏侯玄點了點頭。
夏侯玄深吸了口氣,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校門口有一道石碑,上麵有很多名字。”
唐不器點了點頭。
“石碑上麵有三十二個名字,這三十二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他們在同一全部死於飛機失事,其中就有李導師的親弟弟。”
唐不器看了看導師,後者麵無表情。但是微微聳動的肩膀還是顯示出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夏侯玄看向仍然低著頭的陳彥道:“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父親,陳海東。”
“當年,他們一同參加國外的一場武術比武,這是一場備受國內外矚目的比賽,勝者將在整個世界聞名,當時的西方普遍認為我們必敗,覺的華夏武術都是花拳繡腿。”
“常勝為了這場比賽準備了很久,挑選了整個學校最強的二十三個人去參加比賽,立誌奪得第一,讓西方人看看我們的厲害。”
“但讓所有人萬萬沒想到他們會統一死在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當中。當時陳海東很喜歡賭錢,但賭術很爛,逢賭必輸,欠下了很多的錢。西方的一些人就是抓住了這個點控製住了陳海東,給了他一大筆錢命他想盡辦法讓這些人無法參加比賽。”
“於是喪心病狂的陳海東毒殺了飛機上的所有人!”
唐不器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陳彥的身體也越來越顫。
夏侯玄深深的吐了口氣:“從此陳海東失蹤,而這些細節都是從當年僥幸沒有喝下毒酒,隻是飛機失事而被撞斷雙腿的前輩口中得知的!”
三十二條人命!
夏侯玄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你知道嗎,三十二條人命就這樣沒有,就因為一筆豐厚的報酬,陳海東這個畜生犯下了如此滔大罪!”
“所以你們就把罪全怪在了她的身上?!”
唐不器猛的抬起頭:“你的這些是我沒有想到,但是一個人犯錯,卻將所有的錯怪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你們和他又有什麼不同?”
“你知道什麼?”導師紅著眼,滿臉猙獰:“死的是我親弟弟,他那麼有賦,他是最有望成為宗師的才!你知道他笑起來有多燦爛嗎?!”
導師喃喃的道:“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的笑容了,再也見不到了。”
他忽然又猛的瞪向陳彥:“他們全家都該死,他母親上吊了,但隻要這個人活在世上一,我永遠也忘不掉我弟弟慘死的樣子!”
嘀嗒嘀嗒…
陳彥低著頭,淚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她聲音一如以往般細。
“對…對不起…”
“不需要你對不起。”唐不器握緊陳彥的手,隨後看向眾人。
“一把刀曾世界是黑暗的,是冷漠的,可我始終不相信,我總覺的世界應該是美好的,歡樂和開心。但直到今,我忽然發現,原來世界是不講道理的。”
他頓了頓,道:“想報仇就去找害你的人,而不是禍及家人,你們…不配學武。”
“愚昧!”夏侯玄怒喝道:“我們沒有趕她走,讓她有學上有吃穿,已經是仁至義盡,這件事情是常勝永遠的痛,沒有人會原諒她,或者同情她。這就是她的……命!”。
“但她的命,從今起就是我的命!”
唐不器認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