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明皇安政五年九月二十九日(公元1858年10月9日),長州蕃某酒居內。
“兄弟,今日好生雅興”,客人甲指著桌上散亂的酒盞問道,“今日是何大喜之日?”
“呸,大悲之日才是!”客人乙指著對麵的座位道:“你請坐,聽哥哥慢慢道來……”
“從六月十九日至今,七十餘時間,美國、荷蘭、俄羅斯、英國、法國先後與日本簽訂了通商條約。”
“這不是好事嗎?咱們閉關鎖國兩百多年,正可借此時機壯大己身。”
“要真是好事,咱們將軍會死嗎?”
八月十四日江戶幕府第十代征夷大將軍——德川家定逝世。
“你是……難道?”
“坊間傳聞,將軍是被氣死的!”
“你倆在這亂嚼舌根,仔細著你們腦袋!”結束一辛苦操練來此放鬆的黑澤相也,聽得此話出言警告二人,按日本的等級製度,高級武士可隨意處置低級武士。
客人甲心頭一驚,暗道:“壞了,來了個麻煩的主!”
他趕忙起身用自己尚算幹淨的衣袖搽了搽另一側的墊子,點頭哈腰賠笑道:“大人,對不住,的們酒喝多了,腦子不清醒,我倆這就離開,您坐!”隨後拉著欲爭論兩句的客人乙快速離開。
瀧澤進之笑著打趣道:“黑澤,犯不著與這些下級武士生氣,來,喝酒。”
一旁的角落裏,張書臣趴在桌上假寐,帶上耳塞隔絕一旁的吵鬧聲,認真聽著腦海裏由總部傳來的日本曆史背景。
——日本,一個擁有兩百多個“藩“的國家,此國名義上以皇為最高統治者,實權卻掌握在幕府德川將軍手中。
——藩的首領大名必須聽命於將軍。將軍與大名都養著自己的家臣即武士,由幕府和藩構成的封建統治製度即幕藩體製。
“我目前是何身份?”
“長州藩江戶定府家臣的嫡男——花開院彬,高級武士。”
“咦,黑澤,你看那邊,是花開院嗎?”瀧澤進之坐下之時注意到右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
“花開院,你今日又偷懶了,為了答謝我替你圓謊,這頓酒錢歸你付了!”幕府要求武士“常習文武弓馬之道”,以培養“富國強兵”的實用性人才,花開院彬所逃之課正是武藝課中的弓箭術。
瀧澤進之偷偷溜至張書臣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打了招呼,隨後在一側坐下。
“你身旁之人——瀧澤進之,與其同來之人——黑澤相也,此二人是花開院彬的好友兼同窗。”
“出了點意外,總部暫時聯係不上唐蔆瀘,此次任務需靠你們二人之力,你當務之急是在這亂世生存下去,等待與唐蔆瀘的相遇……”
“花開院!花開院!”瀧澤進之喋喋不休的話語擾亂了總部的信息傳遞。
“呲呲呲……”張書臣佯裝抓耳撓腮,將耳塞取下塞進寬大的衣柚裏。
瀧澤進之對其行為一臉不滿道:“一頓酒錢而已,花開院若是不願,為兄離開就是!”。
“嗯,那你坐吧,我走了。”張書臣不願慣他這臭毛病,打擾了自己的正事,他忍了,想騙他付錢,沒門兒。
瀧澤進之氣的在原地直跺腳,指著張書臣的背影喊道:“花開院,你休想下次讓我幫你扯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