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芝藍下來的時候,毋寧的身下的血已經灘成了一個小小的溪流。
他的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就像是睡著了般的安詳,隻是在他的頭部下麵,漸漸滲出紅色的血液。
“小寧,小寧,你不要嚇媽啊,不要嚇媽啊。”她拿出手機雙手顫抖的撥打了120的急救電話。
120救護車來的時候,醫生查看了一下,然以搖著頭說“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不可能,毋寧怎麼會死呢?毋寧不可能死啊,小寧,你起來啊,媽再也不逼你了,隻要你醒來。”張芝藍哀嚎震天,不過,她再怎麼吼著,也不能將毋寧的命吼回來。
她的臉頰流滿了眼淚,她很後悔,她後悔平時裏自己沒有給過毋寧半點自由。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在自己麵前的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淺夏得知毋寧死亡的消息是兩天之後,那時候她正坐在客廳裏吃水果,上網的時候,才發現了毋氏公子跳樓死亡的消息,她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往門外跑去。
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出租車裏,淺夏才將那片報道看完,原來那天在恒隆見到的毋寧竟然是最後一麵。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了下來,記憶力,那個喜歡穿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的男孩,他站在陽光裏,揚起嘴角,笑容是那麼溫暖。
到了墓地,淺夏從車裏走了出來,墓園是一片安靜的地方,四周長著一片鬆柏,淺夏走進墓園,當走近毋寧的墳墓的時候,看到有個白發的人正坐在毋寧的墓碑前。
淺夏皺了皺眉頭,猜測著眼前人的身份。
白發人轉過臉來,那一瞬間,淺夏忽然驚訝的大叫起來,那不是毋寧的母親張芝藍嗎?她一夜白發,看來是有多麼傷心。
張芝藍看到淺夏之後,並沒有多麼驚訝,她的眼神呆滯,臉上還掛著淚珠,顯然她剛剛哭過。
淺夏走近了,墓碑上毋寧的照片笑的是那麼燦爛。
“你知道他最想要知道的事情是什麼嗎?”淺夏說道,她皺著眉頭,陷入思索。
張芝藍眼神木然的看著淺夏,顯然她並不知道。
“他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為什麼叫毋寧,這種名字,其實他一直都是很在意的,他不喜歡這個名字。”
張芝藍回過頭去,看著墓碑上兒子的照片,良久,她才張開嘴唇,說道“其實是為了贖罪,因為他的出生導致另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夭折了,所以他一出生,他的父親就要他贖罪,所以才起了那樣的名字,隻是苦了毋寧。”張芝藍的語氣裏透露著一種平淡的滋味。仿佛是瞬間參透了世界上所有的道理似的。
淺夏苦笑了一下,她說“毋寧,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名字的由來,現在你終於聽到了,可以瞑目了吧。”眼淚再次襲來,淺夏感到一陣心酸。
站了一會兒,淺夏轉身離開,張芝藍還坐在毋寧的墓碑前,沒有離開的意思,像是要守護著兒子。
兩年後
禮堂裏迎來了兩對新人,甚是熱鬧,淺夏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站在王麟浩身邊,王麟浩緊緊的拉著淺夏的手,好像是在訴說著生生世世不分離的誓言。陌北北穿著白色的婚紗站在程天身邊,兩人挽著手,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閃光燈不停閃爍著,時間被不停的定格著,畫麵裏的人,臉上是幸福的笑容,畫麵是那麼美好,美得一塵不染。
王永懿坐在席間,看著兩對新人結婚,她的臉上笑開了花,今天是女兒出嫁的日子,同時也是兒子娶親的日子。
同樣高興地還有梁音生,作為陌北北的母親,她看著女兒穿上婚紗,心裏別提有多麼開心了。
“我看還是北北漂亮呢”王永懿轉過臉對親家梁音聲說道。
“王姐,你太謙虛了,還是淺夏漂亮”梁音生笑著說。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緣分這個東西真是奇妙的不得了。
禮堂裏不時的傳來陣陣歡聲笑語,花朵飄來陣陣香氣,所有的人都沐浴在幸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