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張美惠的沮喪(1 / 2)

“啊,是王永懿啊”其他人紛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當初班上的熱血青年王永懿,現在竟然成了大富豪。

所有的人都站起來向她敬酒,這是同學聚會的規矩,對坐在最尊貴位置上的人,向來如此。

“大姐,你一點都沒老,還是那麼漂亮。”梁音生舉起酒杯對身旁的人說道。

“小生,我一直都惦記著你呢,也不知道你弟弟的腳矯正的怎麼樣了。”

“他現在是天安門前的升旗手呢,正步踢得杠杠的。”梁音生笑了起來。

“那就好,小生,我在國外天天為你們祈禱,現在看來我的那些祈禱上帝都聽到了。”兩人碰杯,杯酒一飲而盡。

聚會熱熱鬧鬧的進行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種很歡樂的表情,除了張美惠。她一直站在後麵,臉上的的表情不喜不悲,誰也沒有去問她要不要喝杯啤酒,誰也不會讓她坐下來。

她就一直那麼站著,站著,同學聚會開藥結束的時候,她忽然想去洗手間,她穿著香奈兒的枚紅色小禮服套裝,顫顫巍巍的往洗手間走去。身形龐大,背影孤獨。她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自己化著精致妝容的臉龐,末然,有幾顆淚水緩緩的劃過臉頰。四十多歲的她,怎麼會料到自己的人生就像是忽然被瘋狗撕裂般,碎成廢渣。她哭了,哭聲由小到大,淚水滴落到胸前浸濕了禮服,臉上的精致的妝容也開始變花。她的心就像是一顆沉塘的巨石,慢慢的落了底。幾個年輕的女生從她身邊進過,她們像是看瘋子一般的眼神看著她,然後互相耳語著離開洗手間。

年輕的女生的表情和耳語的樣子,張美惠全都看在心裏,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向隻會嘲笑諷刺別人的她,現如今也會被別人嘲笑,這真是赤裸裸的諷刺,難道地球逆轉了?她使勁地擦著自己的眼睛,揪著自己的臉頰,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還沒醒過來的夢裏。可是被揉紅的眼睛,被揪痛的臉頰,讓她明白,自己不是在夢裏,別人的放嘲諷,同學會上偏僻的位置,都是現實。

她忽然變得害怕起來,感覺周圍的世界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當你生活在社會上次的時候,你的世界是這樣的。當你生活在社會上流的時候,你的世界是那個樣子的。世界的內容,完全取決於你所在的位置。

王永懿往衛生間走來,她的大姐派頭讓見到她的酒店服務生,恨不得雙腿並攏,向她敬禮。這樣的風姿,是靠多年的曆練才能造就出來。

張美惠還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到有人向她走來,還是聚會上坐在最珍貴位置上的人。她忽然想要逃跑,不然,那個人不知到會如何諷刺挖苦自己。

“張美惠,怎麼不去喝一杯?”走來的人不斷靠近她。

“我,我隻是…”張美惠半天沒隻是出來,她確定自己聽到的是“怎麼不去喝一杯”而不是“怎麼不去坐下來。”她怔怔在原地,淚水再一次流下來。

王永懿,大學裏自己一直很討厭的人,今天竟然會坐在最尊貴你的位置上。老天是不是瞎眼了,怎麼能這樣作弄自己,越是自己討厭的人,發展的越是順利。

王永懿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張美惠坐在外麵過道的樓梯上,神情極為沮喪,雖然張美惠在學生時代一直和自己作對,但是她在心裏早就不記恨她了,那隻是青澀年紀做出來的幼稚的事情而已。

“你怎麼了?”王永懿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子關心的問她,聲音是那麼柔和。

張美惠睜著一雙大熊貓眼看著王永懿,內心忽然就生出很多恨來都是王永懿這樣的人才害得自己被奪取坐最尊貴位子的機會,那個座位自己一直坐了十八年啊。她忽然站起來,朝王永懿撲了過去。

王永懿一躲,張美惠順著樓梯往下滾下去。

從樓梯下往上看,張美惠就像是一個玫紅色的大球,不斷的往下翻滾著。她一邊滾,一邊發出尖聲的叫聲。可是任何聲音都無法控製她翻滾的軌跡,她一直滾到樓梯下,整個人才算是停了下來。

王永懿匆忙跑到樓梯下,去查看張美惠的狀況,幾個服務生也跟著趕來,她們在張美惠身邊圍成一圈。

王永懿剛才是準備去阻止往下滾的張美惠,可張美惠太胖了,滾動的身體占去了整個樓道,王永懿無法擠到她身邊救她。

“張美惠,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特別疼的?”王永懿扶住焦急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張美惠。

“我,我,沒有哪疼。”張美惠按遍了全身,也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在地上躺了一會,便自己坐了起來。

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她,竟然一點夠沒有受傷。張美惠從地上站起來,轉身走進電梯。她不想要再在同學聚會上呆著了。那裏給不了她想要的座位。她要回家,回到自己舒服的大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