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蘭沁禾勉強笑了笑,難掩低落,“她先回去了。”

兩人邊聊邊朝家的方向走去,雖然住的地方不一樣,但還有一段路同路。

“真是辛苦你了,還好我沒有妹妹。”殷姮半是玩笑著開口,“對了,你大哥回來了嗎?”

“他之前來信,是有事要在浙江留一段時間,初三才能到家。”蘭沁禾的大哥比她大了四歲,一直在浙江求學。

“這樣啊,那除夕你就見不到他了。”殷姮偏了偏頭,“這次放假要來我家玩嗎,父親新帶回來一批書,還有一副林寶清的畫,他可以借我看。”

“林寶清?”蘭沁禾睜大了眼睛,“林先生不是已經很久不作畫了嗎?”

“是啊,不過上個月父親替他治好了他母親的病,作為答謝,他這才動筆的。”

“真好啊,”蘭沁禾眼裏露出向往,“我什麼時候才能畫出林先生那樣的畫來。”

“噗,”殷姮掩唇笑了出聲,“等沁禾頭發變白了,臉上長滿皺紋的時候就可以了。”

蘭沁禾故作不悅,“討厭啊殷姐姐,我就不能更有賦一點嗎?”

“我已經把你的賦算得很高了,畢竟那可是林先生啊。”

兩人一路笑打趣,沒有發現後麵遠處有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們。

“好學生就是不一樣啊。”半是嘲諷的聲音聲地響起。

“是啊,我們玩蛐蛐的時候,人家正看書呢。”

“蘭沁酥,你真的和蘭沁禾是孿生姐妹嗎,完全不像啊。”

“真的,哪裏都不像。你家大哥好像也挺厲害的吧,聽我爹現在浙江的教諭都知道他了。你別不會其實是妾生的孩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砰——

紮著馬尾的女孩一拳打在了正笑的男孩額頭上,力道之大直接將他打倒在地。

她抽出一支今沒用完的箭矢握在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地上的男孩。

“多嘴可是要被割舌的。”

那支長箭箭頭銳利,在冬日的陽光下,反射出寒芒。

忽然的變故讓兩個男孩都愣了愣,緊接著地上的訝異開口,“不是吧,這你就生氣了?正二品的嫡姐尊貴到玩笑都開不起了?”

他們三人平時經常一起玩,這種程度的打打鬧鬧是意思。沒想到今才了幾句話,蘭沁酥就發了脾氣,讓二人有些措手不及。

蘭沁酥眯了眯眼睛,那張稚嫩的臉上顯露出發怒的前兆。

“好了好了,就是著玩而已。”旁邊那個急忙打圓場,將地上的拉起來,“誰不知道你是蘭家的嫡女啊,就你對蘭沁禾那個態度,要是庶女,早死八百遍了,我們又不是真的覺得你是庶出的。”

蘭沁酥收回了箭,轉身後才發現,前麵的蘭沁禾和殷姮早已走遠消失不見。

“嘶,真疼,快過年了我不要臉的啊。”從地上爬起來的男孩摸了摸自己額頭,“你下手也太重了。”

“誰讓你嘴欠。”

蘭沁酥不理後麵的兩人,獨自快步朝家走去。

一個兩個都這麼……

沒錯,她就是沒有自己那個才姐姐優秀,就是招人討厭,就是不成氣候。

那又如何,她依舊是蘭家的嫡女,永遠都是蘭家嫡出的女孩!

那些不把她放在眼裏的,她蘭沁酥早晚會讓他們後悔。

……

蘭沁禾在回家的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在與殷姮分開之前,殷姮借了她兩本書。

書在西朝是極為貴重的東西,不僅僅是其內涵貴重,在價格上也有些貴重,對於現在的蘭家,是很難負擔起書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