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日頭正當空,再加上王大師的一張嘴,唐少於正午十二點被王大師忽悠進了西院閣樓。這次因為有大師領路,所以少了很多麻煩。
錢家的下人對大師都很恭敬,見到大師過來都遠遠躲開了,甚至連二院那條大狼狗,見到王大師也是夾著尾巴溜牆根。
即便是中午,院依然顯得很是陰森,從雜亂的枝條裏透出的光不足以溫暖這個院子。
“那東西本來已經被老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可不知為何,從三之前開始突然變得異常躁動。虧得老夫還有些本事……”一進院王大師就丟了在下人和大狼狗麵前的威儀,開始變得絮絮叨叨。
話的時候,老道已經打開了樓的門。
望著黑洞洞一個口子,唐少猶豫了:“還……還要進去?”
老道很瀟灑地揮動著寬大的道袍,把門上掉下的塵土扇開:“當然要進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大師輕車熟路打開一樓的燈。一樓是個大廳,還有一些必要的家具。王老道卻沒有在一樓停歇,而是快速找到樓梯,幾個健步便竄上了二樓。王大師快速拐進樓梯旁的一個房間,然後才大大舒了一口氣。
唐少跟進去,感覺眼前一亮。與這裏的整體的陰鬱氣氛不同。這個房間雖,卻顯得頗有生活氣息。
進入房間,迎麵撲來一股清香氣息,有點兒像六神花露水和雷達殺蟲噴霧的混合香型。一張歐式雕花大床幾乎占了半個房間。床頭一張畫像,既不是三清道祖,也不是釋迦摩尼,而是比基尼美女。
房間還保留著原本的粉色係裝修風格,原本應該是個女人的房間。
見唐少目光有異常,王大師卻是不慌不忙點上一根煙,吐出一個長長的煙霧才道:“選這個房間可是老夫綜合了道門風水,麻衣相術和一些民間雜才做的決定。這裏乃是此間的大吉之位,然便有驅鬼避煞的作用。”
唐少自從進入這裏,胸口的黑色玉牌就開始發熱了。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牽引著他。他能感覺到那個東西正圍著這個房間四麵八方亂竄,也能感覺都到那個東西對這個房間有所忌憚,不敢輕易闖進來。
除了動的東西,唐少還感覺到了房間中幾處微不可查異樣擾動。它們分別位於房間的八個角落裏。唐少順著感覺看去,在一個牆角的位置,他看見了一塊黑色的石頭!他慢慢靠近,越是靠近那種奇妙感應就越是強烈。
“老弟果然有兩下子。這東西是阮先生交給我的,她跟我把這東西放在牆角就能保證身在其中之人的安全。”王老道一邊著,一邊不動聲色把唐少已經攥在手裏的黑色石頭放回了牆角。
那種來自石頭的感應給唐少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或者更準確點兒應該是和自己佩戴的黑色玉牌很相似。唐少又隨意打量起了房間的其它布置,似乎不經意地問道:“阮先生有沒有跟你過這些石頭的來曆?”
“她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啊,我們隻負責幹活,不能提問。”王老道得是事實,當然也是為了借用這件事忽悠唐少。反正自己就是想騙一個作伴的,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被阮先生派來的。
“哦
。”唐少嘴上應付,注意力卻依然在八個牆角之間遊走著。他能感應到那些石頭似乎有意識似的在跟他或者他的石頭進行溝通。
忽然,一個微弱縹緲,還時斷時續的聲音出現了:“歐……不……不是歐陽棟……姓唐……唐……東照……東……”
唐少聽得迷糊,但“東照”這個名字對唐少來簡直太熟悉了。那不是別人,正是他家戶口本上第一頁上的名字,唐東照,唐少那個隻聽過沒見過,又卻無時無刻不想見到的父親。
“你是誰?你認識我的父親?”唐少急切問道。但是因為那感應本來就很微弱,唐少問回去之後那感應已經徹底斷開。於此同時,房間角落裏發出一聲聲短粗的脆響,房頂上的角落裏,一些黑色粉末紛紛揚揚落了下來。
王大師看清落下的東西,嘴巴被驚得慢慢張大,半截煙頭不知不覺落入脖子裏都沒讓他回過神來。
“我……”良久,王大師終於嗡聲吐出一個音節。也同時注意到了脖子裏傳來的疼痛。
“我擦!不好了!”手忙腳亂把煙頭掃落在地,王大師也沒時間注意脖子的傷,趕緊一個健步衝到牆角,仔細檢查著每一塊黑色石頭。可是王大師一步邁得大了,腳下踩起的風直接將那些細的粉末吹起。
“老弟,幫忙啊!”老道不顧形象地揮動起寬大的道袍,想把紛紛揚起的粉末壓回地麵。粉末卻又變成了霧氣一般,慢慢從老道的袍袖空隙間揮發而出。老道隻能絕望地看著那股黑色的霧氣慢慢變淡,最後消失在了空氣中。
“完了!老弟!這裏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