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完後,短信裏的文字就一個個消失了,我知道這信息是白衣女發來的。
把手機塞進褲兜裏,我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任何行蹤,隻能歎氣,我到底應該相信誰呢?
大金牙是人,可卻充滿詭異。
白衣女倒是坦誠,可她偏偏是鬼。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大金牙趕來了,像是才吃過飯,牙縫裏還夾著幾根韭菜。
他大大咧咧的道:“走,咱們去上墳。”
我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大金牙好像覺察到不對勁,回頭問我,你該不是不信我吧?
我嚇了一跳,趕緊搖頭沒有這回事,我肯定是信你的。
大金牙拍了拍我的肩膀,千萬別聽那些鬼扯淡,他們最是擅長迷惑人心,人一旦心亂了,就等於死了一半。
我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心裏麵卻仍然對他保持著足夠的警惕。
事先我已經問清楚陶欣的墳墓方位了,所以很快就找了過去,看得出來應該是常有人打掃,墓碑前邊很幹淨,還有一些殘留的貢品。
我簡單收拾了下,把自己帶來的紙錢,水果等東西擺在前麵,看著墓碑上陶欣的照片,我的心難以抑製的疼痛。
曾經滄海難為水,我對她是用過真情的,縱然現在已經香消玉殞,每每想起還是難掩遺憾。
我歎了口氣,準備燒紙。
就在這個時候,短信的提示音又響了,我看了看大金牙,他坐在邊上抽煙,並沒有注意到我。
於是偷偷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麵寫著:“千萬不要燒紙。”
我編輯了幾個字發過去:“為什麼?”
她回的很快:“因為會被搶走,她收不到錢。”
收不到錢?
這又是鬧哪一出,我不太明白,正想著繼續詢問。
大金牙卻走過來了,麵無表情的看著我:“你幹嘛呢?”
我還從沒見過他有這麼嚴肅的一麵,再加上在墳地裏麵,居然讓我有點畏懼。
我連忙:“沒幹嘛,看看時間。”
大金牙不信:“你是不是跟那女鬼發短信呢?”
我心虛道:“沒,我這就關掉。”
著我趕緊把手機揣兜了。
大金牙的語氣軟化下來:“聽我的,保你沒事,你要是在執迷不悟,誰也救不了你,別耽擱了,燒紙吧。”
我點了點頭,依然難以分辨到底誰才是幫我,誰才是害我,亦或是兩個人都要害我?
我腦子裏很亂,看著陶欣的照片,心裏默念,你能給我答案麼?
當然沒有任何回應,過去的已經過去,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我掏出打火機,準備點紙錢,可是剛打開,就過來一股風,把打火機吹滅了。
我以為是巧合,靜靜的感受了一陣,沒有風,我才打開,然而火苗剛竄出來,就又滅了。
如果是風,我不可能感受不到,然而隻有我每次按打火機的時候,才會有一股氣流過來。
這明顯不是風,而像是有誰將它吹滅,難道是白衣女嗎?
她為了阻止我燒紙?
大金牙注意到我這裏的問題,嘴角帶著絲嘲諷的笑容,掏出自己的打火機道:“用這個。”
他遞給我的打火機是zipp,淘寶上賣幾百塊,風是吹不滅的。
果然,這回我成功的把紙錢點燃了,就在同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應該是白衣女又發來信息了。
隻是大金牙盯著,我不能看,心裏麵倒是確定吹滅我打火機的肯定是他。
我在墳前畫了一個圈,跪在圈子裏開始燒紙,大金牙坐在邊上抽煙,時不時的瞅我一眼。
看著陶欣的墳墓,我不由得想起自己這些的遭遇。
每都在擔驚受怕,每次進入睡眠,都會驚醒,害怕自己再也醒不過來,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實在是一種煎熬,或許死了反而是解脫吧。
我燒著紙錢,將水果用刀子切開,散落在周邊,與陶欣著話。
大多是我們以前的故事,細想起來,並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生活的點滴堆積起來都是甜蜜。
著著,我的視線就模糊了,抹了把濕潤的眼角,再去看陶欣的照片,似乎動了動,我嚇了一跳。
定睛去看,她也在看著我,始終保持著微笑的表情,然而就是這種看似正常的情況,卻讓我渾身發冷。